第二日,刘佳亦早早的起来,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将后房一切收拾妥当后准备出门。
刚出门,就见纪三笙站在门外,像在等谁。
“走,跟我去个地方。”纪三笙直接拉起她往外走。
“刘佳亦,你房里的那幅画画的是谁啊?”纪三笙先打开话题。
“额,那个,我……”刘佳亦吱吱呜呜。
“不会耽搁太长时间,你只管跟我走。”她知道她的顾虑。
“好吧。”刘佳亦其实很愿意和她聊天,“那幅画画的是我的妹妹,她叫小笙,和你名字的笙字一样。”她说的小声,一直盯着脚下的石子路。
“小笙,哈,真有缘,那她现在在哪儿?真想见见。”
“她,我也不知道,没有预兆的来,又平白无故的消失。”刘佳亦的脸有些苍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触了别人的伤痛,纪三笙很自觉的道歉。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你,又知道你叫三笙,我还以为是我的小笙回来了。”刘佳亦仰头望天:“可是,四年前她才八岁,不到三个月就消失了。”
“四年前……”纪三笙放慢脚步,若有所思。
四年前!对,四年前她曾因强闯禁制伤了元神,足足昏迷了三个月,大小毛球费尽心思才在人间找回她被打散的七魄。难道当年她的七魄流落人间,幻化成了一个小女孩?
若真是这样,那副画画的就是她了。
纪三笙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刘佳亦时会感觉那么熟悉,也知道了为什么会从结界穿到这里,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纪三笙走到刘佳亦后面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盯着她的头顶。
对不起,刘佳亦,我不能告诉你我就是小笙。既然命运指引我来报当年你的照顾之恩,那我就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帮,怎么帮呢?这可是天生煞命,霉了几万年,帮了这世,那下世,下下世呢?
纪三笙叹气,看来,只有帮她改命了。
刘佳亦还要打工,而纪三笙却在后面走的不紧不慢,急得她直跺脚。
好不容易走了二十分钟,到了一家银行。
纪三笙熟练地提现十万,抱着钱出来时,刘佳亦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瞥见刘佳亦背上的包,纪三笙直接绕到她背后将钱装起来。
“那个,我还要打工,不能帮你装钱了。”刘佳亦说的很小声。
“打工?打什么工,你都有这么多钱了还打什么工?”纪三笙没多说,径直出了银行。
刘佳亦没明白她的意思,追了上去:“三笙,你什么意思?”
“其实呢,我早就想给你了,”她搂着刘佳亦的肩“只是昨天打了架,我托时煜把准备好的钱拿去做了赔偿,所以才又来取的。”
刘佳亦算是明白了,拉着她直摇头:“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又不是白给你的,我想让你给我画幅画。”
“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多。”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投资,万一哪天你出名当了画家,我可就发财了。坐地起价,无风险投资,经济建设……”
纪三笙胡诌出一大波专有名词,把刘佳亦唬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后答应接受。
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没有注意到背后投来的阴暗的目光。其中一束来自几米外,另一束来自几里外的警察局。
此时的时煜正坐在警察局,抄着手接受二次教育。
几个警察围着他叽叽喳喳,他压根儿一句都没听进去。时煜现在最想的是回去修理纪三笙,让她每天给他倒洗脚水!
不对,什么每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明明只答应让她赖一晚,结果呢,债没抵倒是给他惹了一屁股事儿,回去一定要把那位衰神扫地出门。
纪三笙和刘佳亦已经回到了甜蜜时间,点了几样超贵的甜品,当然,刘佳亦做的东。
二人正吃的高兴,突然感觉气温骤降,时煜黑着脸从她们身边走过。刘佳亦埋头刨着蛋糕,而纪三笙好死不死的跟了上去,她都快忘了要给时煜和她牵线的事了。
“时煜!”叫住了他:“你看我的美瞳好看吗?”
时煜刚转身,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又转身离开。
纪三笙感觉双腿发软,一个趔趄跪到地上,发丝混乱的垂在眼前,她抓着头发,以肘撑地,剧烈地喘息,一个颤抖,身体向一边倒去,脸部传来地面的冰凉,她模糊的听见一声“纪三笙”,就没了意识。
仿佛过了很久,她才睁开浮肿的眼,见周围是无穷无尽的白,她这是又回到结界了?她艰难地站起,摩擦两步,脚底的空白让她一阵晕眩。
呼——呼——她一手撑膝,一手安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弓腰喘着粗气。再起身,周围的白被黑替代。
纪三笙抱头蹲下,手紧抓发根,在荒凉的黑暗中蜷成一点。
“三笙,三笙……”有人在叫她,这声音好像是刘佳亦的。
从双膝中抬起头,纪三笙撑地站了起来,她望见,无穷远的那一头有一点亮光。
挪动着灌铅的腿,她费力的向光亮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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