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尚存的田小狐犹豫道:“两百是不是有点儿……”
白泽立马打断了田小狐,瞪着眼看向小鬼,道:“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 你是我的十分之一,怎么着?委屈你了?”
那小鬼吓得一哆嗦,以头点地竟然直接磕起头来:“不委屈!这待遇特别好!小的没有意见!竟然还有假期, 大人真是心善的大好人!”
……好吧,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田小狐的良心瞬间插上翅膀飞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就招到了如此‘物美价廉’的一个员工, 白泽心情不错,觉得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地府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小鬼这才站起来,搓着衣角小声道:“我叫……叫……叫艳鬼。”
田小狐:……
白泽:……
啥,就你这个样子, 艳在哪儿了?啊?
白泽和田小狐不约而同,双双重新打量面前的“艳鬼”,只见她一副营养不良的小姑娘样子, 要不是漆黑如墨的一把长发看上去还凑合,简直是就是个黄毛丫头。
“……你们地府,是不是人才紧缺啊?”无言以对的田小狐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她以为八成艳鬼是个称号,获得方式是竞标选美那种,然后这两年人才不济,才……
然而艳鬼毫不留情打破了她的想象:“……不,不是啊,自古以来,就,就是我……”
艳鬼平时还好,但是一紧张就结巴,然后想到以后就要在白泽的手下朝夕相处,让她的结巴更加变本加厉了。
就是什么啊,就是你这个营养不良的小结巴?古代话本里被艳鬼迷了的书生都是睁眼瞎吗?白泽忍不住吐槽。
白泽大人的社交圈比较高端,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类可以说是食物链底端的小鬼,因此今天他也是大开眼界。
艳鬼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明晃晃的眼泪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真的是我,以前,楚楚可怜,弱柳扶风,就流,流行这种……美,美人。”
田小狐已经没眼看了,捂着眼睛捧着被书生艳鬼骗了的小心脏,一头扎进了未完工的厨房。
白泽一翻白眼,“你自己说着不觉得亏心吗?我今天真是……以前我见过的约莫都是假书生……”说完也懒得搭理艳鬼,忙自己的装修图去了。
艳鬼被晾在了原地,十分无措地用足尖儿搓着地面,头都不敢抬。
然而直到把地面快搓掉一层皮了,才惊觉大人们的问话竟然已经结束了。
艳鬼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又原地琢磨半天,这才挪着小身板开始试探着找活儿干,履行自己“饭店员工”的指责。
判官大人说了,她如果能得到白泽大人的认可,还上这个人情的话,她诱惑书生改人命运的罪过就一笔勾销。
一想起地狱的刑罚她就瑟瑟发抖,这个戴罪立功的出差机会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一定不能给办砸了!
第二天,白泽磨蹭了半个月的装修图才终于完工,可以开始装修了。
一时间,水泥大沙,地砖面板流水席似的往铺子里运。人类装修队干活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东西往店里地上随便地一丢就完事儿了——反正马上都要用,摆的整齐也没意思。
材料全部运过来的第二天一早,刚刚打开店门的田小狐有点儿懵。
商铺里面和昨天的工地现场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只见地砖、泥沙、油漆等各安一隅,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在墙角排排坐吃果果,而原本污浊的地面和敲了一半的墙砖个顶个地一尘不染——简直是不知道被洗刷了多少遍,竟然都能映出人影儿了。
“这……”田小狐喃喃自语,“……谁这么吃饱了撑的?”
紧跟着来上班的白泽看了一眼也傻了,一顿之下就想起来那只总是战战兢兢的艳鬼,忙一嗓子把她给喊了出来:“昨天那小鬼呢?快出来!”
艳鬼仿佛召唤兽,立马从一处残破的镜子里面晃晃悠悠地钻了出来——要不是她头重脚轻外加一脸迷糊仿佛没睡醒的样子,这场景还怪吓人的。
听到白泽召唤,艳鬼老老实实地站在他面前等候吩咐。
“这卫生,是你打扫的?”白泽开始训话。
“……是。小的闲不住,就找活儿干,是哪里做,做错了吗?”艳鬼大气儿都不敢出。
田小狐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又涌上了心头,争先恐后的从嘴里往外冒:“累坏了吧,其实不用这么辛苦,反正还是要弄脏的……等装修完了你再好好打扫吧。”
白泽也连连点头:这小鬼勤快地过了头,自己这个模范员工的称号怕是要拱手让人了,这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还好她做的是无用功,哼!
但是艳鬼的工作态度是显而易见值得肯定的。因此白泽和田小狐都没多说什么……主要是她一直饱受惊吓的样子,说话声音大上一点儿她就想扑到地上磕头,他俩可受不了这个——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早不兴这个了好吗。
耳提面命地和艳鬼说了八百遍,让她在镜子里老实歇着,等装修完毕了再喊她出来做她最爱的工作——比如打扫卫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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