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缝卿指尖继续,口中念念有词:“怎么扯上了怀安侯府……”忽得,指尖停住,抬头看向肖挺,良久才道:“沈逸辰做的。”
嗯?肖挺不解。
肖缝卿又道:“怀安侯府能震慑西南一方,沈逸辰的手段可见一斑。虽然不知那个叫阿福的车夫怎么冲撞了沈逸辰,但堂堂一个怀安侯府岂会无缘无故对付一个车夫?只希望……你给那个车夫银子的事情不要节外生枝,否则被沈逸辰盯上始终是件麻烦的事情。”
那……这可如何是好!肖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东家……此事可大可小……“
肖缝卿放下茶杯,幽幽道:“他还没查我,就没到糟糕的时候。眼下正好去躺京中,他得了我一处苑子,总该让我探些口风“
啊?肖挺骇然:“东家……这可使不得……”
眼下风声还不明朗,哪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送上门去的!
肖卿逢就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挺再问,他也不多出声了。
清风楼名帖也好,那个车夫的事情也好,哪一件都同方家有关。若是不弄清楚怀安侯府同方家的关系,只怕捉襟见肘。
方槿桐……
他幽幽垂眸。
*****
转眼到了后日,医馆的伙计帮忙搬了行礼上马车。
马车是方如海新置的,车夫又洛容远带来的人兼着做的,安全得很。
“容远是个好孩子,行事周全,处事妥当,对你还好,我是越看越喜欢。”送别时,方槿桐挽了陈氏的胳膊,陈氏就拍拍她的手臂,语重心长念叨:“想来你爹爹和姨母也是这个意思,都是为了你好,大伯母也是过来人,你可不许任性。”
陈氏待她亲厚,她嘴角微微牵了牵:“知道了大伯母。”
都过了及笄之年,一句话不用说多次,当是听得明白了,陈氏便不再多说。
方槿桐感激笑笑。
东西都放置妥当,方槿桐看去,洛容远在检查马车的横梁和轮子,他身材挺拔,腰间挺得笔直,双目凝视,看得仔细认真,不时用手敲一敲。
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钟氏轻声叹了叹:“真是要赶紧嫁过去才好,这么好的姑爷,可得看紧了。“
“嫂子……”方槿桐闹心。
方槿玉也恼火。
不远处,洛容远恰好起身,车身和马匹都看过了,没事,可以安稳上路。
“出发吧。”不然天色晚了,赶不上到下一个城镇落脚,就得住马车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个小地图
然后就回去
第21章 洛家
入了三月,日头真就渐渐暖起来了。
定州在元洲城南边,马车越往南走越暖。这一路上绿芽新柳,草长莺飞,让人看了心情都不觉大好起来。
元洲城去往定州都是官道,洛容远骑马走在前面,随行的还有军中跟来的四五骑。
方槿桐和方槿玉共乘一辆马车,马车里还有碧桃和阿梧伺候着,稍微有些打挤。
随身的行李单独安放在后车里。
这一路景色虽好,却有三两日之久,总归要寻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方槿桐抱着狗蛋,看看棋谱,时间过得也快。
对坐的方槿玉则是拿着绣花针在绣荷包。
方槿玉的绣工在京中贵女里都算拿得出手,旁人夸赞她,她外出时便喜欢拿出绣框来挑些针线绣。只是现如今在马车,虽是官道平顺也免不了磕磕碰碰,不时扎到指尖,就听方槿玉轻微‘嘶’得一声。
方槿桐都替她疼。
然后见碧桃给她擦拭,上药膏。方槿玉再继续不依不挠绣她的荷包。
她那荷包绣得确实好看,色彩明媚,走线规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荷包上绣的是蝙蝠和鱼。蝙蝠是福的谐音,鱼是年年有余。送长辈便是要绣蝙蝠和鱼。
她早前也绣过一次虎头纹,爹爹在朝为官,虎头纹的荷包寓意官运亨通。只是她的这双手总没有方槿玉的巧,绣得勉勉强强才能看得出是虎头纹,爹爹却喜欢得很,走到何处都带着。
方槿玉看见后,就给四叔也绣了一个。
谁知四叔那日吃了酒,因着纳妾的事情同四婶婶在房中吵闹,顺手抓起那个荷包就往四婶婶脑门上砸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就将那个荷包踩烂了。
四叔说了一整日的晦气。
方槿桐听说方槿玉在房中哭了许久,往后便再没有见过她给家中的长辈绣过荷包。
也不知这荷包是送来绣给谁的。
……
从元洲城到定州,沿途的凉茶铺子不少。一来可以用些新鲜吃食和茶水,二来可以给马歇歇腿,喂喂草。
在凉茶铺子里,方槿玉就绣得快了许多。
纤云素手,飞针走线,方槿桐都看得有些羡慕了。她一直不喜欢做女红,却没想那女红在方槿玉手中就像忽然有了灵性一般,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
恍然间,方槿桐只觉得那个低着头,专注绣荷包的方槿玉都不怎么讨厌了。
稍稍回头,发现洛容远也在看。
洛容远一向话少,他不出声,旁人也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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