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遇的家在11楼,出电梯后,韩遇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后对温软说:“进来吧。”
他的家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就是整体黑白色调显得有些单调冷清。
一个人住太大,两个人住刚好。
韩遇没有洁癖,但也受不了太邋遢,所以有空还是会收拾屋子的,没时间也会叫阿姨帮他打扫。他对生活不太讲究,除了抓贼,他对其他事都不太上心。
韩遇脱了外套,扭了扭脖子回头说:“喝什么?”
温软摆摆手,“不用了,洗手间在哪里?”
韩遇抬了抬下巴示意,“左手第一间。”
温软蹬蹬蹬地就跑进去,不一会就见她端着一盆清水,盆边搭着毛巾从洗手间出来,她走到沙发边把水放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把药都拿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后抬头一本正经地对韩遇说:“来吧。”
韩遇:“……”
他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温软旁边坐下,袖子捋起后把手递给她。
温软看着伤口,眉头拧成小结,“我尽量轻点,你痛的话就喊,不要忍。”伤口看着吓人,但应该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
韩遇眼角一抽,她以为他是江新那小子吗?这么点小伤就鬼哭狼嚎。
温软自语般嘀咕:“痛就是痛,男生痛就不是痛吗?痛又不分男女” 她一点也不觉得男生喊痛有什么可羞耻的,他们这些大男人就是爱逞强要面子。
韩遇一愣,微微咬牙勾起一边嘴角。看她一副人小鬼大讲大道理的样子有些想笑。
温软不再多说,认真的帮韩遇处理伤口。
韩遇淡淡地注视着温软,她动作很轻,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她小手微凉的温度让他微微蹙眉。她脸颊因太专注起了两朵小红晕。
她没有化妆,但韩遇觉得她这样清新自然的素颜,比任何涂脂抹粉的女生都要好看。
呼吸一滞,韩遇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想什么?他竟然在夸一个奶娃子好看?他一定是单身太久导致内分泌失调而引起暂时性神经紊乱。
韩遇莫名心虚地轻咳了一声,随意找了个话题,“小鹌鹑,今天在二楼跳下去的时候,你明明很害怕, 为什么忍着不叫?”
她不仅在逃命的时候一声不吭,在二楼跳下去的时候也没有呼喊。
他想起之前解救的一名人质,那女子在他耳边的尖叫声几乎刺破他的耳膜,耳鸣了好几天。
温软没有抬头,涂着药理所当然道:“因为那样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啊,我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韩遇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因为怕影响别人而压抑自己的恐惧?怎么会养成这样一种习惯?
忍?因为有人不让吗?
看来她的童年,可能过的并不好。
脑里忽然浮现白嫩圆胖跟糯米团子似的小温软被人欺负后眼泪汪汪的样子,无故心生郁结。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把这个坏习惯改掉。”
温软动作一顿,抬头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也算坏习惯吗?
韩遇看了她片刻,淡淡地开口“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产生害怕的情绪,一般情况下都会把这种害怕的情绪转化成尖叫。这是一种缓解自己心理压力的自我保护机制,而且当你尖叫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肌肉会紧绷而有力量,这样可以帮你逃离和面对危险。”
韩遇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温软,凝视她的眼睛轻声开口道:“因为恐惧而尖叫,是本性使然。你却这样压抑自己的本性让自己陷入危险,你说是不是坏习惯?”
温软呆呆地看着韩遇,神情有些恍惚。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害怕了可以尖叫。
这一刻她明明因为韩遇的话很开心,但不知为何,心里酸涩的想流泪。
不想被韩遇看到自己失态,她连忙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韩遇皱眉似很不满,“听到没有?”
温软小鸡啄米似得一个劲点头,韩遇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温软用清水把伤口清洗干净后,抹上了碘伏和抗菌软膏,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
韩遇看温软手脚麻利动作熟练,意外地挑了挑眉,“我看你包扎的挺好的,你是学过护理吗?”
“没有呀,小时候挨打了就自己学着包扎,时间久了就会点皮毛了。”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婶婶“爱的教育”啊。
韩遇一噎,他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死于多话!
她身上是藏雷了吗?怎么他随便开口一踩一个中!这雷多的,简直让人不爽!他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其实温软可以说算是故意的,她本大可不必多说什么,随意打哈哈过去。
有些话,本来就是讲给有心人听的。如果是自己不关心不感兴趣的人,大概不会有那个闲心和欲望去和对方讲自己的私事。
温软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决定了便去做。
从某种意义来说,她这人单纯直白的可怕。
温软收拾东西,“这几天记得不要碰水,还有记得换药。”她起身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任务圆满成功,我可以安心回家啦。”
还真只是来换药的。韩遇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了。他走到门柜拿上车钥匙,“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温软连忙摆手说不用,韩遇瞥了她一眼就出门了,温软转了转眼珠拿出手机忙活一阵后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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