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儿没说话,杨秋荷也沉默了。
在这种天大旱的时候,牲畜,还有人死了,其实是很容易招来瘟疫之症的。
“我们村子,靠着山呢。就算那蛮国人把咱们的水源炸了,现在村长不也在派人用大竹子从瀑布的地方接水过来么。到时候,一旦通水了,咱们村还是可以维持着喝水问题的。”
三丫儿突然间冒出头来,接过话头儿,“大妞啊,要我说,这事儿难。先不提那水还能不能接下来不说。就算接回来了,外面的人一旦听说咱们这儿有水源,还是会抢来的。你说让村里在人不透露出咱们这儿有水源的事儿?这做不到啊,这村里,好些婆娘都是从外面娶进来的。这谁家没个亲啊戚的,一带二顺三捎的……到时候这水源,恐怕会抢的流血啊。”
这一下,杨秋荷也沉默了。
“大妞……”
三丫儿突然间严肃了脸,“我们可能……要做好逃荒的准备了。”
杨秋荷的心咯噔一下。
终归是要走到这一步了么。
二妞儿一听说要逃难了,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三丫姐姐……我,我,我不想离开我们家啊。咱们家才规整的地,还有我嫂子才种下的十来亩土豆啊,这些可都是我们全家的希望,现在逃难了,以后可怎么活?”
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泪吧唧吧唧的就流了出来。
三丫儿也心慌啊。
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若是逃难出去,在外面生孩子什么的,那不是死路一条么。
越想越难过,眼泪也跟着二妞儿一起流。
杨秋荷可看不下去了。
“砰砰……”
一通乱砸,她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至于么,不就是逃难么,有姐在,到时候我罩着你们,放心吧,咱这段时间,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去买粮食,买吃的。”
“咱家没银子了。”二妞儿抹着眼泪,“自打你们受伤后,我们家的银子全折腾完了。原本还指望着家里那点菜售卖了换些钱的,可是,现在这菜也萎不拉叽的,一幅快要死掉的样子,城里的酒楼,听说生意也不好。那位掌柜的,前些天捎信来了,说是暂时生意不好,不收菜了。唉,如今整个城里面儿,粮食啥的,老贵着呢。”
这一下,杨秋荷也咧嘴儿呼难过了。
看看受伤的腿和胳膊肘儿,“那,过几天,俺们好转一点了,和大山一起进山打猎去,怎么着,这山里面也有点野兽啥的吧?”
“可你们啥时才能好啊?”
二丫儿说到这儿又要哭。这丫头长的水灵,人模样儿也不错。
可有一点不好,遇到啥事儿吧,她就哭个没完。“姐,还有,咱家这个人,要不要撵走啊?”
门外,一直不吱声的巧儿,把嘴一呶,众人看去。便看见缩着脑袋的朱佩安。
“嘿嘿……各位,我,我吃的很少的,真的,我,我就没吃过这么少的时候。那啥,我会干活,也不再用你们的钱看病了。”
看到朱佩安,杨秋荷才想起来,感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太多,她都要忘记了,这家里还收留着二伤员呢。
先是老周头,再是这个朱佩安。
人家老周头吧,多少还为这家做出贡献了。可这朱佩安,从收留他到现在,就没给家里创收更没做出贡献。
杨秋荷冲着朱佩安阴沉沉地笑了。“你说,你叫啥朱佩安来着?”
“那……是叫朱佩安!”朱佩安想退出去,不是说乡民都是纯朴的么。为什么他有种又入了土匪窝窝的感觉!
“我还记得,你说你家里会来接你,你说,你是家里有钱的主子,还有,那一枚玉佩,你也让我们不要当掉,说是以后会有人拿大钱来赎回去。”
每说出一样,朱佩安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我,我,我是说过……哈哈,再等等,这个家里可能就要带人来了。到时候,我保证让你们喝香的吃辣的。”
“大山,大妞啊,你们家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在叫人。
二妞儿赶紧跳出去,“在家呢,在家呢,大民叔,你来了呢,赶紧入屋坐会儿。”
来人是村里前段时间出了远门的大民叔。
他进来后看了看马大山,便说起自己来的主要事儿来。
“那啥,大妞啊,上一次你们家不是有人捎信给十里乡的朱家么。”
不远处,朱佩安听着全身一激灵,赶紧跳过来。“这位老乡,他们是不是让你捎了很多的银票过来,让我先在这儿养伤,再过段时间忙活完了来接我?”
大民叔看怪物似地瞅他一眼,“呸,还银票呢,这个,你许我的先给一两银子给俺了,我再说那边的事儿吧。”
得,这情形,似乎有点不妙啊。
朱佩安挠头,为难地看着杨秋荷,“那个,我,我现在身上……没银子啊。”
大民叔一看他这怂样儿,气的哟。
“我就知道帮你这样的人没好事儿。一两银子没有,那,五百个铜板儿有吧?”
朱佩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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