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男人是不是都是薄情寡义的,爹爹是这样的,项北方亦是如此,喜欢你的时候,处处哄着你,不喜欢你的时候,怎么做,怎么错。”沈茹芸极其委屈的道。
“芸儿,你也别纠结了,项北方定是与你有什么误会的,我回去好好的他便是了。”张贵妃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这倒叫沈茹芸给愣住了,她何时也能开口唤她一声芸儿,她一直都是那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向来都是看她不顺眼的,只有她的侄女张书琳才是她的心头宝,这一口芸儿叫得沈茹芸浑身不自在。
沈茹芸用那种审视的眼光望向了张贵妃,她近来出现在自己面前太过频繁,想来定不是什么巧合,一个人何以会转变得这样的快,沈茹芸想不通。
张贵妃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尴尬,有些事情她自己知道,但是沈茹芸却未必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常的确容易让人心生误会,所以她用笑声掩饰掉了自己的尴尬,解释道:“听沈夫人一口一个芸儿的,听得习惯了,便也跟着随口叫了出来,沈姑娘想必是不会介意的吧?”
沈茹芸望向了徐娟,极少有人会称呼她一声沈夫人,她也从未被沈家庄承认过,而今喊她沈夫人的一个是项北方,一个便是眼前的张贵妃。
徐娟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忙着给张贵妃倒茶:“娘娘请喝茶。”
沈茹芸一把握住了徐娟的手:“你是我娘,便是沈夫人,我迟早有一天会让爹爹将你接回沈家庄的。”
“芸儿就是有志气。”张贵妃一旁称赞道。
顿时房间里满是沉默,此时尽是无言的尴尬。
张贵妃望了望两人的神色,意欲将话题引开,便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芸儿的生辰应该是七月十八吧?”
“是。”
“不是。”
沈茹芸和徐娟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只是两人回答的却是不一样的。
沈茹芸忽的红了眼眶,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生辰,可是她却拼命的想忘掉。十六岁生辰那日,她受尽了人间疾苦,失去了人生挚爱,离别了自己至亲,她是想要忘记的,可是那个日却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七月十八,应该是沈茹芸的生辰吧,也对,自己现在不正是沈茹芸吗?
原来,那些家仇国恨自己竟不曾忘却过一天。
原来,自己还能将那些令人伤痛不已的事情谨记于心,她的双手紧握,每每想到此刻,便全身颤栗不止,她紧咬着双唇,脸上毫无血色,苍白一片。
徐娟伸手握住了沈茹芸的手,见她神色不对,想着应该有什么心事,可是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那冰冷刺骨的寒意,竟让徐娟心里一惊。
“芸儿,你有什么不快之事,与娘听,可别憋在心里将自己给憋坏了。”徐娟忧心忡忡的道。
沈茹芸在徐娟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她从徐娟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勉强的道:“娘,我没事,我先走了。”
沈茹芸怕自己多待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会失态,所以她赶紧让自己离开。
徐娟满眸的担心,却也不好相留,她只得看着沈茹芸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回过头来望向了张贵妃,她回到桌前坐下,突然冷声道:“贵妃娘娘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我这声名俱损的青楼,贵妃娘娘纡尊降贵于此,不如就有话直好了。”
张贵妃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徐娟话会如此直接,既是这样,那她也就不用转弯抹角了。
“我来只是想向沈夫人确认几个事情而已,听沈茹芸出身时口含玉佩,那玉佩便是她现在脖上佩戴的那枚玉佩,不知道可有此事?”张贵妃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错,我家芸儿定是不凡之人,出身时便口含玉佩,如今乖巧孝顺,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徐娟骄傲的道。
张贵妃脸上悻悻的笑了起来:“那自然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只是当年之事你记得多少?”
徐娟一脸茫然的望着张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发生了何事?”
张贵妃见徐娟此等表情,料定当年之事她定是不知的,而后安心了笑了一笑:“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不记得自然是更好的。”完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徐娟在哪里兀自出神。
沈茹芸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脚下越发的沉重,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刚一回到沈家庄,远远的就看见了沈茹薇和沈茹苡朝着自己走来。
沈茹芸赶紧调整好心态,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沈茹薇走了过来,极其藐视的看了沈茹芸一眼:“以后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了,可不能再在人前丢人现眼了。”沈茹薇完,极其傲慢的从她身边走过。
沈茹苡停了下来,对沈茹芸道:“二姐,快去换身衣服,好好梳洗一番,今日太殿下约了大姐一起去醉仙楼聚聚,二姐与我都是要陪同前去的。”
“恩。”沈茹芸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沈茹苡见沈茹薇已经走远,立马跟了上去。
沈茹芸低着头往前走了一步,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她抬起头来,看见可欣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欣越发的消瘦了,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双手满是老茧加新茧,看来可欣在大姐这里没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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