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芸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跟着太监身后,来到了项玦的寝宫。
不知为何,这才过了不到一会儿的时间,项玦看上去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
项玦见沈茹芸进来了,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太监将刚才沈茹芸画的那幅画挂在了墙上。
沈茹芸觉得他像只老虎般坐在那里,但是却没有了老虎的戾气,反而像是只拔了牙齿的老虎。
项玦有些痴情的望着那幅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沈茹芸:“告诉朕,你可识得这画中的女?”
沈茹芸看了一眼那画,心里苦笑了一声,这画上的人就是自己和姐姐,她岂能不识,但是她脸上却要表现出一副安然的样,笑着道:“不久之前,民女随父亲前往楚国经商,在楚国有幸见到了当朝皇后,那优雅的气质与漂亮的脸庞一直都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才想着画这样一幅画,画还有待提高,望皇上恕罪。”
“你见过她?”项玦脸上闪过兴奋的神情,连眸都亮了起来。
“是,与她接触过,可惜她……”沈茹芸想到姐姐已不在人世间了,心里不免一阵悲伤。
项玦明亮的眸忽的就暗淡下去了,胸腔感觉有股气流,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握着空心拳头放在嘴边,过了许久拿来一看,竟有一滩殷红的血在掌心。
“皇上,你?”沈茹芸有些不敢看项玦,担忧的问道。
项玦只是向她摆了摆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转而目光深邃的望向了远方,喃喃着道:“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仿若一梦中,佳人难再得。”
沈茹芸看着项玦,一种钦佩感油然而生,她是听过姐姐和他之间的故事的,只是她没有想到,项玦是如此的痴情。
“我记得她喜欢吃桂花糕,因为她过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她喜欢弹琴,不喜欢打打杀杀,她善良大方,美丽动人,她……”着项玦脸上浮起了笑容,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样看着沈茹芸有些揪心:“皇上您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我闭上眼睛满脑都是她,怎么赶都赶不走。”项玦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向眼前的这个丫头这么多,为什么有一种自己一她就能懂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也认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吗?
沈茹芸扫视了一眼角落里的一把琴,盖在上面的布因为许久都没有动过而落了一层灰,她轻轻的走过去,掀开了布,看见琴的时候她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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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河灯
琴面是古旧的桐木,面板纹理顺直,蚕丝做成的琴弦,古木古香,沈茹芸轻抚琴弦,声音响亮而清脆,难道这便是姐姐经常和自己提起的那把琴吗?
沈茹芸在琴旁坐了下去,伸手拨弄着琴弦,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出来,她一头如瀑的青丝垂直泻下,闪耀的双眸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全身透出暧昧而又迷人的气息,琴声如一汪清泉潺潺流淌,柔婉而又动人。这是以前姐姐教会自己弹的安神曲,失眠的人听到这首曲会安然入睡,也不知道这时能不能宽慰他的心情,她权当为他如此深情而试一试。
项玦听到琴声后,浮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脑海中只剩下过往快活的日中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睡着了,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他竟然听着琴声,脸上浮现了笑容,在愉悦的心情中慢慢的睡着了。
沈茹芸见他已经熟睡了,便将琴盖好,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项玦的寝宫。沈茹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她没有想到在这异国他乡竟然也有一个人与自己同样的思念着自己的亲人,心中不觉得一暖,脸上便浮出了一阵笑意。
“你看上去好像很得意呀?”
忽然间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沈茹芸一跳,她抬头一看,项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有什么好得意的?”沈茹芸不禁反问一声。沈茹芸伸了伸胳膊,因为一直保持着弹琴的姿势,手臂有些酸痛,她活动活动,好减轻这样的酸痛感。
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项北方一脸怒意的盯着自己,他的脸上永远都像万年不化的冰川,无形中都透露着一股杀气,让人畏而远之。
“放肆,见了本王为何不跪?”项北方以能杀死人的冰冷语气道。
沈茹芸一愣,继而想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王爷,在这个君君臣臣的朝代,就应该尊卑有别,所以她只是微微一怔便跪了下去,深深的将额头贴在交叠的手背上,匍匐在了地上,嘴里喊道:“民女参见靖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项北方并没有命她起来,而是非常不屑的望着她:“没有想到你竟如此的居心叵测。”
沈茹芸听见这话,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对视上了他的眼睛:“民女不知道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此有心计,却偏要装出一副天真单纯得样,你不累吗?”项北方睥睨着沈茹芸。
沈茹芸只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变成了有心计的人,自己却不知道心计体现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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