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那你为何要来万宗山呢?”
我沉默不语,而后叹道:“自然是想要蹭吃蹭喝了。”
他又问我:“那你怎么知道我运气不通常,我按你说的剑虽心走,果然成功御剑。”
他胳膊举得低了,正好压住胸部的穴位,使得丹田里的灵气无法运转,化成法力。这我自然不能告诉他,便对他胡乱说道:“我天生一双通灵眼,能看透人体内运行的灵气,故知道一二。”
他点点头,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是接连几天,他从姜玉阳哪里学到不会的东西,便来问我。我也乐得给他解惑。
一日,我醒来,却发现几个道长围着我,骇我一跳,问道,怎么了。
他们二话没说,押我去了师父的庭院。我看着这院子,感慨万千,不等我再仔细看看,他们就推我进屋。
我踉跄进去,发现姜玉阳坐在席面上,静静盯着我,目光分外平和,很是专注,甚至有些惊讶。他身后竖着一面屏风,有一个躺着的人影映在屏风上,不知是谁。
我边暗中思索何时见过这一号人,边硬着头皮向他请礼,许久,他才温和叫我起身。
他向我走来,问道:“就是你暗中指点陆寻的?”
我点点头,“可有何不妥?”
他摇摇头,“没有,很妥当。他进步很快。”
姜玉阳沉默了,我也垂眸看地,不想多说。对于这个占了我师父院子的老人,我心中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他人很好,可是,我却多少对他有些怨念。
忽然,他拉长音调道:“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可她是个姑娘……”
我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人老了,总会怀念以前,我也一样,所以,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何况,听他的口吻,这个姑娘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搞不好是心上人。没准,是屋内那个也未可知。只是,听着屋内那薄弱的呼吸声,那人似乎随时可能没命。
他却话音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猝不及防,我呆愣一会,然后回答:“我叫白醴。”
屋内忽然发出声响,是陶瓷器具打碎的声音。姜玉阳听到连忙进去,与那人低声说了些话,我没听到那人回答。而后,他再出来时候,扯了那道屏风,叫我看到了那个缠绵病榻之人。
第82章 第 82 章
那人脸上烧伤纵横,扭曲的爬在脸上,手脚尽折,甚是凄惨。他眼睛通红地盯着我,眼珠都快要蹦出来,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许是因为我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遇见他这般面目狰狞的人,也不甚害怕,只愣了愣,而后拱手行礼,问道:“不知这位是......”
姜玉阳扶那人起身,而后转头对我道:“这是我师兄,早些年被魔道人折磨,断了四肢,又坠落悬崖,伤了舌头。”
我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他的名讳是......”
“他姓白,上星下宿......”
星宿!我如遭五雷轰顶,慢慢走到他床前,问道:“星宿?你是东方星宿。”
他点点头,眼睛里泛着水光。
我目光落在他断掉的手腕处,轻轻抚了一抚,顿时对他怜爱不已。那年,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就惨遭重九毒手。
姜玉阳见我师徒二人相认,不由为之动容。
姜玉阳对细细说着他是如何遇到星宿,星宿这些年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姜玉阳五十多年前来到万宗山,本求一长生,不料来到时候,发现万宗山已成一片荒痕,本沮丧不已,却不料遇到星宿的。
那时候星宿躺在海岸上,奄奄一息,他便救了星宿。星宿这五十年来过得很不好。后来,他又设法建立了云来观,收一些徒弟。
听姜玉阳把星宿遭受的苦难一语带过,我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想着那定是很难熬的岁月。我盯着星宿,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星宿,你受苦了。”
他却笑了起来,似乎不甚在意。我别过头去,怕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我二人又静坐片刻,后来,姜玉阳说,星宿该休息了,我才出去。
我出门那一刻,瞬间被抽光了力气,坐在台阶上。有些话,我不能当着星宿的面问,我抬头问姜玉阳:“他过得很不好吧。”
姜玉阳坐到我身侧,颔首:“起初很不好,我知道你们万宗派的都会法术。可是星宿的法术被废了,我看着他神情抑郁,每天都在自残,想要死去。后来,我常常劝他,他自己慢慢想通了,才作罢。”
“我就知道。”我捂住脑袋,不敢想象他是如何熬过去的,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你不问问我为何会来万宗山吗?”姜玉阳目光温和地盯着我。
我被瞧得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才转过头去,目视远方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很久前,我是个浪荡的富家子弟,每日只知道斗鸡走狗,无所事事。有一阵子,我对修行感兴趣,常常看那些能人异士表演一些奇招,也不时打赏他们一二。
有一天,我看到两个走钢丝的变戏法的人。便打赏他们一些银钱。
夜晚,我在一人很闷酒时候,那个人就凭空出现了。他好似一个落魄的小乞丐,坐在我对面,脸上身上脏兮兮的。他对我说,‘我瞧你出手大方,专爱看一些戏法。那你悄悄我这个戏法值得你打赏多少银两。’我那时候脾气很坏,别人非要我做什么,我偏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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