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着手,不安地问师父,“师父,梨木的梨,是这个醴吗?”
师父很坚定的说,“不是。”
我悬着的心,彻底跌掉谷底。这么些天的努力白费了,被欺骗的愤怒与失落,夹杂着柳荷肆意无情的嘲讽,一起向我袭来,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师父在一旁淡然地看我哭。
见我哭了,师父都没有安慰我,想到这里,我心一酸,哭得更厉害了。
窝在台阶上晒太阳的红眼蓝猫被我哭声吵醒,慵懒地抬起头,懒散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充满嫌弃,然后伸伸懒腰——如果它圆滚滚的身材也算有腰的话,翘起尾巴,迈着优雅的碎步,换了一个清净的地,重新团成一个蓝色的圆毛团。
猫都看不起我,我抽搭搭哭着想着,泪水流了个七七八八。师父这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
我颠三倒四的打着嗝给师父说了完整,师父听完点头,“花稻的确顽劣,这事他骗你,是他不对。可他也的确教你认了个字,既然你写错了名字,纠正过来便是。”
师父说着就在纸上写了一个“梨”字,“这才是梨木的梨。”
我看着那个比“醴”字好写许多的字,又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原来我的名字这么好写,花稻非得骗我写那个复杂难写的,师父,呜呜~”
“名字简单易写,不正合你心意么?”
我摇头,“不成,我费力了这么多天才会写的字,说不用就不用了,那我心血不是白费?我还得重新写别的字,不成,不成。这买卖不划算。”
“那你想如何?”师父无奈瞧着我。
我狠狠擦了下鼻涕眼泪,委屈道,“我以后就叫这个白醴了。”
师父忍不住轻笑,“你这是何道理?也罢,白醴也好,那你便叫白醴!”
于是,这事暂且过去,我换了名,从“白梨”成了“白醴”。
第8章 第 8 章
花稻骗我这事虽过去,可他这人我可不过去。
于是,隔三差五去破花稻设在湘妃林的梅花八卦阵成了我人生一大爱好;每次破完阵,进去对他耀武扬威一番后,瞧着他青里泛红的脸变成了我人生一大乐事。
花稻也寸土不让,三天两头的术数较量,输赢成败成了我们最后坚守的底线。输得那个必然犹如被踩到尾巴的蓝胖一样,炸成一团蓝毛球。这也就导致我别的法术很弱,但是术数方面,没人敢说我是废物。
不过,在术数上厉害,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好比上战场杀敌的将军,精通四书五经,却不会用刀,又有何用?难不成和敌人耍耍嘴皮子,就能打赢一场仗?还不是得真刀真枪的拿命拼。
因此,万宗派的门人对术数不求精通,只求了解。
我与花稻针锋相对多年,亏得中间有李重阳这个和事佬调和,所以我俩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有时候,也是可以坐在桌上,一起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李重阳擅长抚琴,有时见我们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便一左一右拉我们坐在他身旁,听他抚一曲高雅乐曲,“国风”。
每当这时,我们才极有默契,坐在石桌旁,支起胳膊,撑着脸颊,费力地瞪大眼睛听着,不多时便一点点合上,睡得嘴角流涎。
李重阳一曲终了,看我二人一起梦游周公,湘妃竹林重新恢复宁静,便淡然一笑,拂袖离去,深藏功名。
我是因为不通音律才睡得。
花稻是因为曾极爱这曲子,每晚睡前叫人弹奏一番,以琴声入眠,因故,每当曲子响起时候,他便控制不住的昏昏欲睡。
李重阳曾多次担忧我们二人关系恶劣到不能和解,不过,谁也没有料想到,我和他竟会因为一次偷偷下山,而生出“他.娘,的”交情。
某天,我们三人相会湘妃竹林。李重阳常常带来些美酒没饭款待我们,虽然他是客人,但他却比我俩这主人更尽地主之谊。
酒足饭饱后,我们议论起山下之事。李重阳便提起山下的山珍海味,干果蜜饯,说得我口水汇流成河。也不知是谁先提议,说不如下山游玩一趟,无人反对,此事便一锤定音。
那年,我约莫是十二岁年岁,彼时,我还不会御剑飞行,是花稻一边嫌弃一边拎着我领子带我下的山。
我本不愿被他带着,可李重阳却说我师兄弟二人该好好沟通沟通感情,言罢,不顾我可怜兮兮盯着他的眼神,他清清喉咙,对我作揖,先行一步。
这时便剩下我与花稻这死对头。
我移动眼珠偷偷盯着身侧的花稻,见他无视我跃上长剑,作势要走,我才叫住他,“花稻!”
花稻俯视着我,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模样。
我实在不愿错过这次下山机会,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扯出一个笑容道:“你带我一起下山,如何?”
可花稻偏爱打笑脸人。
“你刚叫我什么?”花稻冷峻着眉眼问道。
“花稻?”我有些摸不透他为何生气,我平时这是这般叫他的。
花稻墨画般的眉毛一挑,冷哼一声,“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好你个小人得志模样,不过仗着我有求于你。我心中气得牙痒痒,可无奈,只能控制脾气道:“花稻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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