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转身瞧向面具人,姬长佑上下打量他一番,向我问道,“阿醴,他是谁。”
面具人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见我不伸手,他就拉起我拿着糖画的那只手,将花灯挽到我手腕上,转身便走。
“喂,”我叫住了他,“你给你妹妹买的糖画糕点都不要了嘛?我抱了一路,好累啊!”你快些取走吧!
他扔了我一个花灯,还我一个也是应该的,但是别的东西都不是我的,我得还给他。
他驻足,回眸浅笑,嘴角弯弯,“我没有妹妹。这些东西,自然是我给你的,毕竟,那句哥哥不能白叫不是。”
他轻笑一声阔步离去。我愣了神,刚想反驳我何时叫他哥哥了,姬长佑就挡住在我跟前,叫他轻松遛了。
“哥哥,”姬长佑语气幽幽,阴沉古怪,“呵,我不过与你失散不到一个时辰,你又多了一个哥哥。”
“他胡说的,我没有叫他哥哥。”
姬长佑冷笑,“你不叫人家哥哥,怎么认识得他,他怎么会给你买糕点吃,还是珍玉轩的,啧啧。”
我解释,“我看错了背影,误以为他是你,才会认识他的。他却故意扯坏自己袖子,威胁我陪他逛庙会,我没法,才和他一起的。”
姬长佑继续冷笑,“他穿黑衣服,我穿靛青色衣服,这都能认错,你敢说不是见他好看,故意勾搭人家。”
我气结,“他戴着面具呢,你都能看出他好看不好看?他开始的确穿的靛青色衣服,后来去成衣铺换了一身。”
姬长佑抱胸,在次冷笑,“谁闲得没事会扯坏自己衣服,脑子有病啊?”
“他就是脑子有病啊。”
......
月上中天,灯火阑珊,万家安眠,该是回去的时辰。
也不知姬长佑是不是吃错药发了疯,一直和我争吵,我气得没了脾气,一把拉他上剑,往宫中飞去。一路上,他没停息片刻,不断地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也难为他不口干舌燥。
......
“我的兔子花灯呢?你是不是喜新厌旧,有了更好看的就扔了我的花灯。
“可怜我花灯,遇到这么一个负心人,不知孤零零躺在哪个角落。”
“我找你找的那么辛苦,你却和别人一起逛庙会。”
“你是不是心虚不敢回答了。”
“前些天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叫的那么亲密,今天又认了一个哥哥,啧啧,你可真是有本事。”
......
我从未觉得一个男人竟然也会如此嘴碎烦人。到了皇宫后,姬长佑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直到跟我快进我寝室时候,我一把他出去,将他关在门外,他才消停下来。
我将糕点放到桌上,糖画插到香炉的缝隙里。我喝口茶,坐着歇息一会儿,觉得乏了,就脱鞋,爬上贵妃榻,躺下,准备入睡,却不知被什么东西膈到。我拿出一瞧,是被我别在腰间的玉石。
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姬长佑走了没。我趿上鞋,想碰碰运气,打开门,却怔住。
姬长佑垂首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他闻门响声,才抬起头。我便顺势把玉石扔给他,他慌忙接住。我又要关门,他一手撑在门上。
“有事吗?”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蔫蔫地摇摇头。
我垂眸,“时辰不早了,我困了,想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去吧。”
见他点头转身,我才合上门。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到窗前飘来一声喃喃自语,如梦似幻。
“你都没叫过我哥哥。”
第18章 第 18 章
一大清早,姬如就把我从床上拖起,带了宫女来给我量腰身,说要给我裁身衣裙。
昨夜我和姬长佑子时才归,我睡得晚,很没精神。那宫女给量我身高时候,我困得差点栽倒在地,亏了姬如扶我一把,才没把我彻底摔醒。
“你怎么这么困,瞧你眼下发青,可是昨夜失眠没睡好?”
“不是。和你哥哥喝了酒,又出宫去玩,睡晚了。”
“你们出宫啦?怎么都不叫我。”姬如激动地围着我转圈,有些愤懑不满地嗔怪,然后停下,侧头好奇询问,“只你们两个人?”
我困得耷拉着眼睑,听不清她的话。她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才重新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她眼睛闪动的亮光,脑海里转过她刚刚的话,有气无力地点头,又重新合上,任由宫女摆布。
姬如闻言不见嗔怪,只拍着手,来回踱步,嘴里不断说着什么甚好甚好。她还想多问我什么,后见我神色恹恹,便不在多言,嘱咐我好好睡一觉。
我困得脑壳疼,愣了半天才应了声,姬如这才点头离去。等她离开后,我干脆利落地瘫倒床上,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到午后,我醒来,梳洗过后,出门,发现几日不见身影的师父竟然回来了。
师父在书房里检查我写得祭天道歌,看到我,神色微怔,可能是因为我梳了发髻,佩戴头饰的缘故。
“师父,您回来了?”
“嗯,我抽空来回来查看你的功课,这几日有没有落下。”
“师父留下的功课,哪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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