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离开,可若是现在起身必然发出声响,他们察觉,多半以为我是宵小之辈,故意偷听。我只能选择将错就错,屏住呼吸,不发出动静,等他们离开后再离开。
“好,今晚就行动,势必要捉住他。”
“主子。”那嘶哑地声音里露出迟疑的情绪。
“嗯?”
“万宗山的白叶在此,我们下手后不好脱身。不如偷偷下毒,直接毒死那个叛徒算了。”
“你觉得我比你蠢吗?”那凌厉的声音里饱含讽刺,那人沉默。
男子哂笑一声,“你没发现吗?这皇宫里的人,用膳前都有人试毒,想下毒,谈何容易。”男子声音变得冷酷恶毒,“况且,这叛徒,我怎么能叫他死得这么轻松。”
“你去准备。”
“是。”
那声音里的仇恨叫我头皮发麻,心思却活络着,原来那天站在我身后的宫女是试毒的,德妃,不是姬如的母亲吗?
他们是什么人,又要抓什么人呢?
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人的声音倒是有些耳熟,不过我在哪里听过呢?
顷刻,那边响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抬头看着朦胧的月亮,等了半天,觉得他们应该走远了,站起身,决定要回去。转身,却被一堵黑墙挡住,吓得我后退半步。
距离拉远,我才瞧见那黑墙是一个人的胸膛,往他脸上一瞧,是一个黑漆漆的精致面具,遮住上半边脸。
“是你?”这人就是我昨晚遇到的面具人,怪不得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你怎么进宫了?”
面具人双手负后,抬起下巴,冷哼一声,“我说是那个鼠辈偷听,原来是你这个小老鼠。”
“我没有故意偷听,我一直在这里。谁知道你们说话不知道避着点儿人啊?”
一道冰冷的匕首贴到我脖颈上,我脊椎一麻,不敢乱动,耳边传来一阵阴冷嘶哑的声音,“这人是白叶的徒弟,要杀吗?”
这人竟然悄无声息地绕到我背后,不被我察觉,怕不是普通人。他们也是修道之人吗?可正道人士,哪里会从背后拿刀挟持人。陡然,我头脑发冷,想起师父说过的修魔道的人。
“她由我处理,你下去安排那叛徒的事。”身后的男子应了一声,匕首随之隐去。
我掉头看向身后,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已经消失了。想起师父说过的魔道中人的强大,不由嗓子一紧。
“怕了?”
面具人嗤笑一身,倏忽欺身上来,他下巴忽然压在我右肩头,我肩头不由一抖。接着,他左手伸到我身前,状作亲昵地搂住我脖子,右手搂住我腰身,冰凉的面具贴到我脸上,更像是一股阴冷潮湿的毒蛇滑过,我不敢轻举妄动。
“看来你知道我是魔道人了,对吗?”面具人轻轻一笑,很是温柔,可我只觉心惊胆战,觉得他随时可能一刀宰了我。
“叫声哥哥听,我就放过你。”
叫个屁。
我心中暗暗骂着,可我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前,魔道人给我的印象是残忍不仁,我并没有惧怕的情绪。
可是,当那个人匕首贴到我脖子上的身后,那股杀意向我袭来,我才陡然生出自己会被杀死的恐怖感觉。
平时和柳荷花稻打闹时,再怒也未曾刀剑相向,而那个人却因为我不小心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就要杀了我。
紧接着,恐惧占据我的心房,原来师父说得叫我逃走是对的,不然,真得会有性命之危。
“说话,”面具人见我一言不发,松开了我,掰过我的脸,轻轻拍了拍,“吓傻了?”
许久,我听着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声,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才找到自己的嗓音,“没吓傻。”
“我又不会对你怎样。”面具人捏了捏我的脸笑了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和想象中一样,真软。”
“你来宫里做什么。”他捏得我脸疼,我躲开他的□□,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心里想着,怎么摆脱他,但我又记挂着他们说得叛徒在德妃宫里的事,忍不住想套他话。
“杀叛徒。”
“那你们在捉叛徒的时候,会伤害别人吗?”我话一出口,就赶忙闭上,心里骂了句愚蠢,魔道人怎么可能不滥杀无辜。
“你怕我伤害谁?德妃?哦,我想起来了,那女人好像是昨晚那个小子的娘是吗?”他眼中笑意不再抵达眼底,阴测测询问,“你喜欢那小子?”
我蹙眉,“你们魔道人都爱这么胡思乱想吗?我和他相识不过几十天,怎会喜欢他。”
“是吗?”他语气惬意许多,“那你现在可有喜欢的人。”
“有啊!”我掰着手指一一给他说道,“师父,师兄,李重阳,李灰耳......”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得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应该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和平常的喜欢,有什么不同吗?”我问他。
“自然,”他拍着我肩膀道,刚要开口,就被一句声音打断。
“白醴——”这声音悠长缥缈,好似漂浮在云间的声音从老远处不紧不慢得飘来,我听闻,心中一喜,是师父在喊我,我大声回应道:“师父,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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