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道,你既然都感谢师父了,那不就是感激的意思吗?还说什么。不会感激,魔道人真是奇怪。
“救人者,自救,天救。”
男人一愣,哼笑一声,“顺手而已。”
“请。”师父侧过身子,给他让了一条路。
“你要放过我?”男人一脸惊愕,“你这个正道第一人竟然要放过我。”
师父冷冰冰地不语。
男人仰天长啸,“好,好!我暂且记下,他日定当奉还。”
“你先活下去再说吧。”我忍不住插嘴,那男子闻声向我瞪来,我吓得哆嗦,便躲到师父身后,胆子又肥了,继续不怕死地说道,“可是有人要追杀你这个叛徒呢,哼!”
我实在看不惯他这副对师父不尊敬的模样,太讨人生厌。
皇帝见师父放过那人也没做追究,那人越上高墙,消失在黑暗当中。
之后,太医赶来,为德妃诊治,开了药方,说并无大碍,只是吸进烟气,又受到惊吓,晕了过去。
姬长佑将目前带回姬如的宫殿修养,两人侍奉在侧。
众人见无事便相继离开,我和师父也回去休息。
半路上,师父忽然问我,“白醴,你可记得你上次问我魔道人是不是坏人的事?”
我点头说记得。
师父道:“那时,我没回答你。那是因为,好人坏人很难定界。好人未必没有做过坏事,坏人未必没有做过好事。
于我而言,当一个人做坏事的时候,我们才可以称之为坏人,其余时候,并无好坏之分。
由于修魔道的众多,他们仗着自己本事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做坏事的魔道人也多,许多人如你一样,便以为他们是坏人,恶人,实则未必,正道中也有做过坏事的人,魔道中也有做过善事的人。一言以蔽之,不可取。
今日,我不杀那人,是因为我算了那人的气运,他并无冤魂恶鬼,并无滥杀无辜,并且,在火海中,是他救下里面的几人,所以,我不杀他。
倘若有一天,被我看到他失控,滥杀无辜,也定不饶他。”
“是,师父,我知道了。”我心想,怪不得师父放过他呢。
“对了,师父,咱们祭天都要祭祀什么?为何您整日忙忙碌碌,不见踪影。”
“祭天只是借口,为的是改一国之气运,引斗转星移之术法,此事不易,许多事情需我亲手操办。不过眼下还有一事叫为师为难。”师父停下脚步。
“何事。”我问道,“徒儿愿为师父分忧。”
师父捏了捏眉头,有些苦恼,“我们居住宫殿在哪个方位来着?”
“呃......”我说走了半天怎么都不到宫殿里呢,原是迷路了。
也怪不得师父会迷路,他住过那宫殿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虽说灿烂繁星点缀着沉默的夜空,可依旧漆黑一片,宫殿重重,路径一样,难免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我辨别半天,放弃了,“我也分不清方位。”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里。
最后,师父抱着我上了屋顶,在我指点下,借着星光,顺利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新增三千字,因为我忽然发现,我漏放了一章节,不会插章节,只能填在这里了。
第19章 第 19 章
德妃受惊,卧病在床,姬长佑兄妹二人侍奉在侧,好几日都没有找我玩耍。
我一个人闷在屋内,听师父的话,练习步虚。步虚是一种行走的方法,走起来,宛如神仙缥缈行在空中,若是口中再颂唱道歌,听起来甚是庄重肃穆。
不过,师父说,这东西是用来糊弄人的,没有多大用处。
祭天的前一晚,师父带着我上天坛旁边的宫墙,俯视下方宽阔的方形白石祭坛。彼时,天空晴朗,只见繁星闪烁,若隐若现。
师父指了指天上最亮眼的星星对我说,“那是紫微星。”
我抬头望去,见那颗星星甚是明亮,较旁的果真不同。
“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便与星辰交相辉映。不过他们的人生也就向繁星一样,有的显眼,有人暗淡,而命主紫微星的人,乃是天生帝王之命。”
“帝王?那颗星星代表的是皇帝还是太子?”我还记恨太子调戏我的事情,没想到他竟会在天空中这般耀眼,撇撇嘴,有些酸道,“皇帝就算了,要是太子在天上那么显眼,还真是碍眼得很,不如趁早陨落了他。”
“那人不是太子,却也是宫内之人。不过,他虽命主紫微,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帝王之像。围绕着紫微星的同宫蠢蠢欲动,相邻宫、对宫欲想与其争辉,三合会宫中的诸星曜皆是凶星,一不留神,他便会陨灭。”
师父负手身后,风轻云淡道,“我万宗的确有斗转星移,陨落星辰的本事。此番天祭,便是给他改命,盼他早日统一天下,结束着战乱纷争的年份。”
“师父,为什么要给他改命呢?”
“这是你师祖三百年来欠他的人情。
三百年前,天下本可一统,可是,恰逢魔道作乱,你师祖便借了这燮国的国运,震慑了那魔道,将他们驱赶到无渊海域,三百年不敢进犯。可也到底伤了天下气运,致使三百年来,无一个千古大帝可以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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