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吹捧了这花魁娘子如何了得云云,吊够了人胃口,最后,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之际,才退场。丝竹管弦响起,两排粉衣女子鱼贯而入,摇曳着身姿,款款而动。
在她们的簇拥下,一红衣姑娘才被千呼万唤出来,那姑娘脸蛋当真极美,柔柔弱弱,清丽淡雅,眼睛一弯,你就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
她半垂着眸子,莲步轻摇,腰肢一摆,宛如随风柳。翩翩起舞,当真是天上仙女下凡。众人一时忘记呼喊,死寂地只闻管弦乐器弹奏的声音,以及衣衫舞动而掀起的风声,
一舞罢了,花魁轻轻施礼,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继而,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等众人鼓完掌了,吴平宣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地脸色泛红,啪啪地给鼓起掌来。
“反应真慢。”王一帆翻了个白眼,“人都走了,你还鼓掌作甚,她又听不到。”
吴平宣激动地语无伦次:“真好看,好看。”
“确实不错。”我点头,心中却想着,不过这舞和宫廷的舞蹈不大一样,宫廷的若是清丽的莲花,那这舞蹈就是鲜艳妖娆的芍药。且有些地方太过艳俗,好像故意讨好男人一样,不似皇宫舞蹈那般落落大方,大气磅礴。
楼衡东摇摇头,“你们快夸出花来了,还是没见过大场面。”
“听楼师兄这般言语,莫不是还见过更曼妙的舞姿?”冯庸雅难得开口询问。
楼衡东摇头,“我哪里有这等眼福。不过是对一些野史略有耳闻,因故知晓,此舞名为‘飞花’。
民间有传言,燕国的高文宗皇帝爱慕过一花楼女子,并娶回宫中,侧立为妃,此女当时可是名噪一时。
她名叫兰忘,长袖善舞,成名舞蹈就是这‘飞花’。书上记载,兰忘一舞,倾国倾城,兰忘再舞,天地为之失色,想来,那兰忘的飞花该是何等卓荦不凡,不然,也不会使得文韬武略的高文宗皇帝看上了。”
“你又未曾见过,怎知这小花魁娘子比不过兰忘呢?”我笑着反问他。
“我虽未见过兰忘一舞,但我却能看出这这花魁娘子的短处,那就是她太过幼稚,有些动作做起来不够成熟的女子妩媚。不过,她能坐到这样子就很好了。”
我们谈到这里,屋外忽然出来一整噼里啪啦与桌椅瓷盘打碎的声音,距离我们不远,应该是从二楼传出来的。
继而,传来一阵说话声音。
“哎哟,哪里来的小妮子,敢在老娘这里撒野,给我拿下,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这声音尖锐高亢,不绝如缕地穿到我耳朵里,我心中一动,这不是刚才那个半老徐娘的声音吗?也不知那个姑娘惹她了,叫她当众开骂。
接着,就是一阵拳脚相接的打斗声。半老徐娘不时哎哟一声,看来是被教训了,而不是她教训别人。
王一帆听到她的惨叫声,乐道:“那老婆子看着就够油滑,怎么,那个姑娘惹得她大发雷霆?可真有本事,我且瞧瞧去。”说完,他就从窗户里探出头去,没一会儿,就像被蜜蜂了死得窜了回来,一脸严肃地对着楼衡东道:“我看见楼浣姝了,那个闹事的是楼浣姝!”
楼衡东听完,腾地站起身来,阔步往外走去。
第33章 第 33 章
楼衡东出去后,我们几人也跟着出去。果然,那喧哗之声是二楼传出来的,周围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不时传来那个泼辣妇人的叫骂声,吵吵嚷嚷。中间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男子粗俗的暴怒声,以及楼浣姝反驳的声音。
楼浣姝的声音是清亮的,但较之那妇人的大嗓门,便显得太过纤细温柔,若不是我动用法术,在那嘈杂的动静中,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楼衡东走向那人群,沉着脸色挤进去,我们在外面,瞧不清里面情况,也跟着挤进去。
我们到得时候,看到楼浣姝被几个小厮围着,正面对着一个衣着不菲的富态男子。那男人高高举起拳头,就要对着楼浣姝的脸,一拳砸下去。
楼衡东正好过去,立马抓住他手腕,极有涵养的询问声:“舍弟莽撞,不知如何冲撞了阁下。”
富态男子脸上有一鲜红的巴掌印,衣服上有几个脚印,看样子多是楼浣姝打得。他凶神恶煞嚷着:“怎么得罪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怪诞的人,男人来青楼就是找乐子的,你这娘娘腔弟弟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找女人。满口仁义道德,你要是清高倒是别来青楼呀!”
楼浣姝脸色发白,胸口欺负着,显然被气得不轻,“我来此处是欣赏歌舞的,谁想和你这个衣冠禽兽一般模样。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我不仅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说着,楼浣姝被气得眼珠泛红,昏了头脑,连要杀人的话都脱口而出。
“哎哟,我怎么欺负如玉了,她要是以为我欺负她,可以不接客啊?但是她接了,老子付了白花花的银子,爱怎么玩,碍着你屁事?”富态男子高高抬起下巴,鼻孔朝天,斜眼眯起,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你这恶人,打骂人还有理了?”楼浣姝一挽袖子,又要打人,楼衡东拦下,低声呵斥,“阿姝,闭嘴。”
忽然,安静听着的中年妇人摇着团扇遮住唇角大笑起来,笑得她满脸的白.粉都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哎哟喂,笑死老娘了,也难怪,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周爷,您先消消气,如玉,快来带周爷下去休息,今日您在我这发生这么大事,妈妈我可能不能袖手旁观,定会给您讨回个公道。这么着,今天我不收您分文,酒水一个月内给你打八折,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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