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笑了,又嘱托我许多话,我听的怪别扭,感觉他这是临终托孤似的。我半梦半醒地嘟囔他两句,睡了过去。
梦中,他好像摸了摸我脸,与我告别。
第二天,我醒来时候,瞧不见他踪影。想着他不知该去哪里玩去了,就满山遍野找了他一会子,无果,放弃。
一天下来,也没见到于小野。
等到傍晚时分,我再来看他,还是不见他身影。我这才去问问九师兄,九师兄一脸疑惑地盯着我:“花稻回家去了。”
我蒙了:“他回什么家?何时回家去了?”
九师兄抬头:“今早回的,有人接他。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许是他山下的家。”
“那他何时回来?”
九师兄摇头,“我不知晓,你去问问师父吧。”
我惘然若失,是的,不是所有人都与我一样没有家。这些年师兄从未下山归家,我都忘记了。
我就跑去化神山上问师父,花稻何时回来。
师父说:“他不回来了。花稻叫我告诉你,于小野也跟他去了,叫你不要想念他们。”
我心中一时气闷,“怎么他们要走都不告诉我。”
“他说怕你舍不得他,抱着他哭。他一个不忍心,就留下不回家了。”
我撇撇嘴,满脸不屑,“谁会舍不得他。”
转身,我垂头丧气下山,又回到花稻的小竹屋里。
看着满地的酒瓶,依旧未散的酒味,一没忍住,泪水哗哗落下,“师兄——”
第50章 第 50 章
他们离开后,这山上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整天听着山中鸟鸣,水声。偶尔遇到蓝胖子和李灰耳纠缠不清,打闹追逐,我都会停下来看上许久。
一日,师父告诉我下山去,说是山下有一个我的有缘之人。
我领命而去。
山下百姓的光景不大好过。我一路沿南而下,见路上战火纷飞,路有饿殍,哀鸿遍野。
体弱的百姓沦为乞丐,沿街乞讨,有一些身强体壮的,则是沦为暴民,烧杀抢掠,□□妇女。
我正好遇到一些打劫粮铺的暴民,就是在这一堆暴民中,我遇到了东方星宿,我未来的徒弟。
他今年不过七八岁,由于饥饿,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是又黑又亮,带着一些野兽的狠劲。
他像是一条滑手的鱼一样,游刃有余于暴民中,趁人不注意,溜走一些银两,扛上一些米食。
临走时候,还不忘坏心地大喊一声,官差来了。暴民大惊,使得场面越发混乱,他却乐得大笑,来时无声,去时无息。
暴民作乱的事情,已不是凭我一人之力可以制服的,自有官府出手,我便悄悄跟上他。
我们这些道人素来隐匿于市井之中,不显山不露水。若是暴露了自己,也会给自己招惹些麻烦,毕竟,长生不老,多大的诱惑。
人很聪明,知道自己扛不动粮食,就多偷些银两,手脚又利索,偷鸡摸狗又不被发现。这是我对东方星宿的第一印象。
自然,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许是因为我还小的时候被人骗过,对他这样的人,甚是不喜。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好奇地跟上了他。
他悄悄来到一出荒地,荒地上有一出断壁残垣的破屋子。
他从河里打上水,开始用破锅煮粥。之后,从怀里掏出偷来烧鸡,要吃。
不知是烟火或是烧鸡的香味的原因,招来了一些乞丐。
那些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二话没说,一拥而入,那孩子人单力薄自然敌不过,迎接他的,是一阵拳打脚踢。
有时候,被欺压的弱者,一旦三五成群,只会效仿欺压他们的人,一同欺负更弱的人,借以发泄自己被欺压的怨气。
而那个被欺压的弱者呢?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忽生恻隐之心,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便过去看看他的伤势。不带我走到他跟前,他就猛然坐起,瞧见我,一边打量着我一边提防着我。
“你伤势可还好?”我问他。
他脸上脏兮兮的,没有什么伤痕,许是见我没恶意,才点点头,回了一句,“没事。”
空气中还惨留着烧鸡的香味,可不九,我就被另外一种恶臭给熏的头晕眼花,“什么味道。”
他给我指了指里面,我往里一瞧,看到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已经死了,尸体开始腐烂,身上的臭味便是从她身上发散出来的。
我愕然:“她是谁?你为什么待在这里?”
他眼神闪烁,然后哀伤地垂下头:“我阿姊,被他们玷污了,她自杀了。我,我想找棺材埋了她,可是,我办不到......”
“这就是你为何守在这里的原因吗?”
“嗯。”
“你父母呢?”
“死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对他的偏见消失了,甚至有些愧疚对他袖手旁观。他姐姐身体腐烂了,他都不肯离去,看来,他虽然做些偷盗勾当,不过是为生计所迫,本性不坏。
我便帮他埋了他阿姊。城内,因为上午发生□□之事,官兵查的严,不叫乞丐进城,夜晚,我便与他歇在此处。
晚上,我睡梦间,却感受到有人偷偷摸摸掀我衣衫,袖口,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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