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还没招到新食堂阿姨只好来兼职的魂师无精打采地说。
贺琛点了菜，和他聊了两句，刷了卡，便折回来了。
顾小悠看着他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这会愣住了，干脆接着看下去。
贺琛走过来的步伐不停，只是表情多了几分疑问。
心不在焉的后果便是他的餐盘撞上了顾小悠的，菜没洒，只是发出了“哐当”一声。
“不好意思。”贺琛和她道歉。
顾小悠连忙摇摇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本来还有些拘谨的表情彻底放松，露出微笑，“没事没事，你先走。”
顾小悠让了让，贺琛从她身后走了过去。
在队伍后边等着他的同学看他磨磨蹭蹭的，便喊了一句，“贺琛你丫看啥呢?快点吃完饭回宿舍开黑了!”
贺琛收回视线，摇摇头，“没看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场景。
食堂的电扇吱呀吱呀地转，把菜香味转满食堂。
没有引魂香的味道，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一群打打闹闹的年轻人，还有他们嬉笑吃饭的声音。
“下一位。”负责放饭的魂师喊了一声。
顾小悠走上去，把餐盘递给他。
食堂外，一阵秋风吹过，一片黄叶在食堂窗户透出的灯光中随风飘落，悄无声息。
“小悠，根据其他学生的反应来看，净化引魂香后，贺琛也会和他们一样，失去服用引魂香期间的记忆。”
“嗯，不过失去的程度也是要看个人的，可能......”
“别这么说，万一真的忘了呢?”
“那就忘了吧。”
——第六面·本真·完——
金化一中宿舍。
正是十一假期后，学生们纷纷返校。
“卧槽，这怎么有只猫。”舍友看到一开门就在他面前对他哈气的小白猫，抬头问床上玩手机的贺琛，“琛子，这就是你说的新舍友?”
“是啊，她叫顾小悠。”贺琛看到他的动作，皱起眉头，一个挺身起床，把猫拎回来自己怀里，“你别碰她。”
“哟，还宝贝上了。”
“嗯。”
贺琛给小白猫挠着下巴，小白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赖在他怀里不走了。
小白猫脑袋上还有一点金毛，加上这副神态，太容易让他想起同名的人类了。
十一假期前他去找那天他在饭堂撞到的女孩子，搞清楚她是谁后，才发现顾小悠已经退学了。
其他人都没在意她，自然也对她的离开也没什么反应。
假期回来的课上，大家都没精打采的。
同样没精打采的新老师看到这样的状况，心里更烦躁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靠着窗户玩手机的贺琛，一个粉刷过去，“你，还玩，上来做这道题，我看你做成什么鬼样!”
“哦。”贺琛头也不抬，伸手就接住了粉刷，揣着手机就上去把题做了。
“这和答案不一样啊。”老师低头对答案，发现结果是对的，过程还简单了好几步，最后没辙了，挥挥手，语气好了些，“下去吧，注意影响，学得好也不能一天到晚玩。”
“知道。”贺琛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淡淡地点点头就下去了，看起来还挺听话。
结果下去又开始玩手机了。
老师已经领略过刺头的厉害，也没再管他，继续找人上去做题改题去了。
贺琛倚着椅子坐在最后，腿踩着课桌中间的横杆上。
手上专注地和屏幕那边的人聊天。
[Tiger]
已有家猫：所以说，你是在南安美院附中读书吗?
Tiger：嗯，如果你也要考南安美院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练习的。
已有家猫：那感情好，谢了。
已有家猫：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Tiger：谁?你朋友吗?
已有家猫：唔，她不认识我吧。
贺琛想了一下，还是打了一行字发出去了。
已有家猫：你觉得我头像的猫咪好看吗。
Tiger：好看啊。
已有家猫：她和这只猫很像。
已有家猫：我还有一天做梦梦到她变成了这只猫，还有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
Tiger：比如?
已有家猫：我不说了，太污了，不要带坏你。
那边没有回复，Typing了很久，最后憋出一句——
Tiger：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摔了。
贺琛唇角翘起来，打了一句话。
已有家猫：等我考上南安美院，我们见面?
他本来还在犹豫，结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顺手发出去了，恨恨地掰了一下自己拇指，手心出了薄汗。
很快，对面出乎他意料地回了一句。
Tiger：好啊。
贺琛唇角彻底舒展开来，引来旁边不少明里暗里注意他的同学的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
窗边秋风吹拂，拂落秋叶一树，叶子飘进来，引来一阵班里喧哗。
其中一片黄叶随风拂过少年的脸颊，落在了他桌上。
——第六面·本真·真·完——
52书库推荐浏览： 蜀中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