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花语音刚落,杨瑾忽“唰”地站起身来,把几人吓了一跳。
他合手拱了拱,道:“抱歉抱歉,我忽想通一事,有些不解,还要去同尹大人商议商议,这便先行一步了!”
说罢,步履匆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丰呆了几瞬,才恍然回神,口中叫着“少爷”追出门去。
冯知春与王彩花面面相觑,皆是一笑。“你怎么想?”王彩花问。冯知春摇摇头道:“我可懒得很,不爱想这些。反正某些人上心了,由他们去吧。”
“哦……某些人……”王彩花挤眉弄眼。
冯知春伸手要拧她,做了做样子,起身道:“我也该走了,知夏知秋该下学了。说来,这天是说凉就凉下来,之前还想着秋老虎能称雄几日,偷了懒,现在不加紧了做冬衣是不成了。”
说道做衣服,冯知春是掬一把辛酸泪。
在后世哪有这样的麻烦事,想要新衣服穿,只需到服装店去付了钱就能立即穿上。哪里像现在,又要采买布料、针线,又要自己打样纸,又要自己缝制,简直是把一个服装厂安在一人身上。
在上安镇时她没钱也找不到成衣铺子,只得凭着原身的记忆磕磕绊绊的翻新旧衣,可惜原身女红虽好,却都是些绣花样的本事,论起做衣服来那也是个新手。好在知夏知秋两个孩子心也大,有衣服穿就很感动了,也不在意针脚齐不齐好不好,倒叫她白担了会被拆穿的心。
“你还没采买布料?”王彩花问。
冯知春摇摇头,这事她不喜欢做,自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王彩花倒是替她想好了理由,“我瞧你姐弟的衣服都是翻新的,想来你也没学过怎么做冬衣。这还是你在县城里过的头一个冬天,该好好准备,往后的冬天就好过了。咱们约一天,我带你去采买,教教你怎么杀那些人的价。”
冯知春原想说不用,她是找成衣铺子做几件的,但转念一想便是找人做几件也要自己去采买用料,不如跟着王彩花多学学,也不担心到时候会被人当冤大头宰,便点头同意了。
到了约好的那天,二人相携逛街。
王彩花拉着冯知春道:“商街虽有布庄这些铺子,但太贵,寻常人家也用不着那些好布料。今日我带你去另一家,物美价廉,包你满意。”
说着,带她绕街串巷,到了一处不打眼的布庄。
看着这家布庄朴素的门面,冯知春不禁心道,看来不论古代还是后世,街角旮旯里都会有这样一家“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店呢。
二人精心挑选一阵,选好了心仪的布料,裁减包好,抱在怀中便打算再去针线铺子逛逛。
还没等这脚踏出店门,就听外头一阵熙攘吵闹声,对门铺子的伙计、老板也循声去看热闹。
第35章 怀疑
冯知春和王彩花站在店门口往喧闹声的方向看,不远处一堆人拥挤在一块,其中有谁在大声说些什么,夹在杂杂的人声中听不太清楚。
布庄老板也探头来看,似习以为常,摇摇头道:“这人是几日不闹一次就不痛快?”
王彩花见布庄老板知道什么,便问:“怎么回事?”
布庄老板道:“附近住了个穷书生,前阵子偷了别人家的鹅,这不被偷的人家老找上门来闹。”
“这事耳熟,可是郑蛮子家?”
“是,你也知道?”
“还不是那些婶子婆子爱说这些么,我就凑个热闹。这事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要闹?”
“郑蛮子说他最近老被人跟踪偷袭,想来想去,就认定是那穷书生搞的鬼,要来讨个说法。穷书生不认,郑蛮子不爽快,这就三天两头闹起来。”
“可这样,看着倒像他才是欺负人的一方……”
“谁说不是呢,原街坊们也是向着郑蛮子的,可他一再闹事,没个清净,实在惹人烦厌。那书生也是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犯了这样的错事,惹上不好惹的人,若他能知悔改这苦头也算吃的值。”
三人又看了会热闹扯了会闲天,待郑蛮子闹尽兴,人群散开,方才彼此拜别。
离开时,冯知春回眸看向那将散尽的人群,人影憧憧中一个青衫书生曲膝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头,一手抹着嘴。他的发髻松散地歪向一边,抹嘴那只胳膊的衣袖裂开一道口子,脸上有的地方青有的地方红。
她眨了眨眼,看着那个青衫书生抬起头来。
书生额前挂着散开的几缕乌发,黑白分明的眸子隐在衣袖遮下的阴影中,森森发亮。他死死盯着郑蛮子离去的方向,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沫,紧抿的嘴在嘴角末端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冯知春忽觉脚底生寒,心脏突突跳动,惶惶悬于虚空般。她猛地回过头来,双脚钉在原地拔也拔不动。
“怎么了?”王彩花走了几步才发现冯知春没跟上,回头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忙回去扶着她瞧。
“没、没什么……”冯知春摇摇头,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只觉可怖,不敢再想。
二人采买好东西后,王彩花教冯知春如何做冬衣,如此折腾已至黄昏。
冯知春归家做饭,饭后,知夏知秋温习先生交代的课业,冯知春接着缝制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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