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德太子带着太子妃来了,哎呀不和你说这些,我们快去园子里摘菜。”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向菜园走去,连幽若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赶紧起身也跟上。
普渡寺内穆云琛坐在禅房内,不耐烦的扇着扇子,现下虽说三伏天过了,但秋老虎的燥热也是要人命的,来的路上他本就被那个齐阮灵气的火冒三丈,如今又要在这热得如蒸笼般的地方受罪,要不是母后这几天总是耳提面命叫他多陪着这女人,他才不会来这。
齐阮玲闭眼懒着看他一眼,她真是后悔当初为何要嫁给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没抗旨不嫁呢?大不了抹了脖子一了百了。这个男人让她打从心底厌恶,尤其是看到他和那些舞姬所做的事,更是让她恶心的想作呕。
祖父和父亲总是说他是盛云的正统,日后是会继承帝位的皇子,自己嫁过去是无上的荣耀是匡扶正业,母亲也劝她这世间有几个男人不好色,等他登上帝位后宫的女人更多,但她是皇后,是高高在上的正宫之主,谁也越不过她欺负不了她。
想着这些她嫁过来也是一心跟着他,虽成婚这几年他们一见面就是两看生厌,但两边老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她的肚子。
今日她来护国寺祈福就是为求子嗣,想着这里离普渡寺不远,就偷偷来看望下小叔叔,她记得小时候小叔叔最疼她,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后来出了家。只记得爷爷当年得知他皈依佛门,气的发了好大的火,不但与他断绝了关系,还将他剔除了宗族。
等她年长些听母亲说,小叔叔当年是因为女人,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他一时伤怀想不开,就剃度出了家。
“这里实在闷热,我先出去透口气。”
齐阮玲看了看他,只点了下头就没在表示什么。慕云琛见她冷着脸心上怒火更重,这女人什么态度,他可是当朝太子这样好声好语同她说话,她还要摆脸色。
偏母后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样偏袒她,就算国公府身份在尊贵,能尊贵过他们皇族。这一口怒气在他胸口不断猛烈翻涌,憋闷的他双手发抖只想杀人见见血腥疏散下。
可这里是寺庙又不能拿和尚发作,他只能愤愤的摔门而出,齐阮玲见他怒气冲冲的出了门,无奈双手合十轻声祈福。
寺院正门连幽若抱着菜刚上了一步台阶,身后就停下一辆马车,她看到最先下车的人时,愣了下。风夙看到她也有些惊讶,虽然知道她就住在后上帮普渡寺种菜,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碰上还是吓了吓。
“风夙?你这是发什么呆。”
“殿下!”
连幽若抬头看到站在马车上,穿着一身月牙衣袍的穆子书,最先反应过来,佯装有些慌乱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叩首请安。
“见过裕王殿下。”
“你……起来吧!”
穆子书见她跪下,推开风夙伸过来搀扶他的手,直接一跃跳下了马车,伸手想扶起她,风夙马上抬手拦住他。
“殿下三思,怀德太子的马车就在您左手边。”
听到风夙的话,穆子书偏头看到左手那辆明晃晃的马车,握紧拳头收回了手。穆云琛他今日怎么会在这,正想着就听到他让人心烦的声音。
“今日这普渡寺真是热闹!八弟也在此!”
“见过皇长兄,我来只是代师父来看望故人。”
“哦!我竟不知陈将军也有故人在此,跪在地上的人是谁?抬起头来!”
穆云琛边走边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见她非但没抬头反而压的更低,不悦的皱起眉头,今日他受得窝囊气够多了,一个贱民也敢对他不敬。
“本宫让你抬起头来聋了吗!”
他声音带着狠厉,连幽若犹豫了下,还是抬起了头,穆云琛看到她生的丑陋,嫌恶的抬起折扇遮住口鼻。
风夙有些替连幽若捏把冷汗,这怀德太子明显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想找人发泄。但正主不急,急死他这个旁人也没用。殿下是一脸淡漠,幽若更是一脸淡定从容。
“马上滚,别碍了本太子的眼。”
“是!”
听到穆云琛这句话风夙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穆子书悬着的心同样了定了下来,穆云琛这人性格乖戾,做事又随心所欲,在宫中只要他稍有不舒心,打死宫女内监也是常有的事。
连幽若抱紧怀里的菜,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低着头向前才走了几步,背上猛的挨了一脚,整个人瞬间飞扑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她抢撑起身子,按住胸口,想阻止不断翻腾的气血,可喉头还是一甜,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溢出。本就破旧的衣服,也裂开好几个口子,脸上,胳膊上都是被被石子刮伤的细小伤口。
“谁让你这个贱民碰本太子的衣袍,你可知这是死罪!”
“是草民……草民的错,请太子殿下恕……恕罪。”
穆云琛看到她嘴角的殷红,眼里马上透出杀戮的兴奋,普渡寺的和尚不能动,这个贱民可以拿来消消他的火。
连幽若俯趴在地,透过有些凌乱的头发看到他嘴角的笑知道那代表什么,他这样九五之尊的身份,弄死她这样身份的人易如反掌,如今她的结局怕是只有两种,要么死,要么被折磨的削皮挫骨只剩一口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不负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