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等会告诉你。”
连幽若好奇的跟着他走到桌前,看着墨怜生解下了腰上的玉佩放在桌上,又拿着钥匙小心的在玉上寻着什么,突然咔哒一声玉似乎动了下,墨怜生拿起玉轻轻一拧玉佩便上下分开,露出里面一块通体漆黑的铁片。
墨怜生见到这东西眉宇瞬间皱成川字,脸色凝重抓着桌案边缘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连幽若察觉到他的异样。
“呆子,这是什么?”
“天子令,我如今倒是想明白了,为何盛云皇后还揪着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不放,她看上的是我身上的这个东西。”
“天子令是什么?”
“它可以号令罗国的军队,可以打开宗庙拿到传国玉玺继承帝位。有了它可以说掌握了整个罗国的命脉,我本以为这东西在罗国,却没想母后竟将它藏在玉佩里带到我身上。”
“那你以前并不知它在你这?”
墨怜生抿嘴一笑将簪子又重新插/入/她的发间,伸手揽她入怀。
“并不知,这玉佩是我的生辰玉,入了普渡寺后我就未曾带过,一直放在锦盒里,直到方才我摸到玉上的暖意,想起前几日姐姐将这个步摇同我说的话,再加上这横插一脚进来的李姑娘,心中的疑惑倒是解了。”
连幽若抬头看到他眉头爬满的忧伤,心疼的抱紧他,她知道呆子想起了远在罗国的母亲。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母后明明深爱自己的一双儿女,成婚不来就罢了为何只言片语都不带一句,只托使臣来问候。
那日她瞧见呆子见了使臣,问了几句,使臣只说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心里惦记着他们,但奈何路途遥远又贵为一国之后不可轻易离开罗国。
她瞧见他眉宇间隐忍的悲伤心疼不已,他为了罗国忍受了太多屈辱,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年她听过太多关于罗国的一切,墨怜生描绘时总是笑的一脸期盼,他从心底渴望能回去。
“母后她心里是惦记你和姐姐的,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放在你身上。”
墨怜生释然一笑拿起它放在连幽若掌心,入手源源不断的暖意让她诧异的睁大眼。
“这是天外来物,许是有灵性吧冬暖夏凉,常年戴在身上只觉得一年到头都是暖春时节,我想那个李姑娘目的定是在此,只是看她那样子似是还未断定,想必盛云的皇后也只是疑心而已。”
“难怪她刚才总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你,开始我还以为这姑娘是被你张招桃花的脸迷住了,可看到后来她却不是只单单看脸,而是从头到脚看了你许多遍。”
“你也瞧出她的不对心里起疑,才会将计就计将她留在府上?”
“自然是,不然你真以为我会给你娶侧妃不成?墨怜生你这辈子是别想了。”
“有你足矣。”
虽油腔滑调,但倒是颇受用,连幽若看着他,两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罗国长明殿,季映雪轻咬着红唇,心急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妙云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出声。这几年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夜夜都睡不踏实,担心自己那日说错话也会被季映雪杀了灭口,所以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季映雪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大步进了里屋,才掀开帘幔就瞧见看地上不断低声哀嚎的人,墨城凸着眼看见走进来一身光鲜亮丽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口吃含糊不清的喊着。
“你这个毒妇,贱/人。”
他本想大声吼叫,可身体的不停的颤抖让他声如细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大海般。季映雪懒理地上这摊烂泥径直走向一旁气喘吁吁的人,墨城对她的喊骂她都听了大半年了,本就不在乎。
“问出来了没有,天子令在哪里?”
沈嵩恼火的一脚踹在墨城背上:“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是个能忍的,这宫中能找的地方我们都翻仔细了,就连那个前皇后的墓都翻了就是找不到天子令。”
“不说就不要给他药,我倒要瞧瞧他有多能忍!”
看到季映雪脸上的阴狠,沈嵩心中莫名升起忌惮,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假他心里突然有些打鼓,映雪她是不是心里只装了他。可想到勋儿他这点念头又慢慢打消了,他可是勋儿的生父。
季映雪冷着脸走到墨城身边蹲下身,抽出袖中的绢帕轻柔的拨开挡着他面庞的碎发,声音听来依旧温柔恭顺,可此时在墨城耳中却刺耳如魔鬼的喊叫。
“陛下疼吗?是不是疼的想把脑子砸开,想把在你脑中不断啃食蠕动的虫子,全都捏死踩死!臣妾可以帮你,只要您说出天子令的下落。”
墨城躺在地上抱着身子抖似筛糠,他轻蔑一笑咬紧牙关就算咬出血也未松口,只是嘲讽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笑,可心里却痛苦悔恨的想一剑杀了自己。
他确是个废物,才会被这妖女当玩物一般的戏耍,不但赐死自己最爱的人,逼死了自己最敬重的老师,还将她推上帝后之位,更是立了野种当太子,哈哈哈报应,报应不爽啊!
“你....你休想知道。”
嘴硬!季映雪冷笑着掏出袖中的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墨城的有些涣散的意识听到药丸撞击瓶避的声音,眼中一下子冒出精光不住的舔着嘴唇滚动喉结,突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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