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本宫命你快说。”
“太……太子殿下被刺客阉……阉割了,恐以后怕是不能行男女之事,子嗣也……。”
碧清瞧见纳雪兰瞪着眼,听到这话开始扶额摇晃,跟随皇后多年碧清知道她这是怒急攻心。忙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宫女,快手稳住她。
“皇后娘娘。”
“究竟是谁!是谁如此恶毒要毁我儿至此,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缉拿凌迟处死,全部处死!”
碧清小心的搀扶着纳雪兰去了偏殿稍作休息,她拿出药伺候着纳雪兰吞下,然后轻手帮她一下一下抚背顺气。纳雪兰灰白着脸,顺好气抬手抓住碧清得手,声音还带着愤怒的轻颤。
“我让你给太子送羹汤,为何迟迟不回来,碧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碧清皱了下眉头,无奈的跪地思虑了下,纳雪兰虽抬手揉着眉头但余光也瞟见身旁人的表情,知道她这是在忌惮什么。
“但说无妨。”
碧清双手叠握,挺直腰背瞧着座上一脸憔悴的人,声音带着一丝惧怕。
“奴婢走到正殿门前,刚想让内侍太监通传,就听到殿内殿下的惨叫声,奴婢片刻不敢耽误破门而入时,瞧见殿下已经昏厥在地下/身已被鲜血浸染,不远处还躺着一个女子。”
纳雪兰闭紧双眼,深吸一口气,压制着胸口快要汹涌而出的怒气。
“是哪个贱人!”
“是清瑶长公主,奴婢瞧着她衣衫不整,似醒似睡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红晕。”
话音才落地,啪的一声,茶杯落地碎片迸溅一地,碧清吓得抖了下身子,惊惧的垂首。
“娘娘息怒!”
“混账,混账!刚被解了禁足就开始惹是生非,若知他如此不思进取,本宫还费什么心思为他整日整日睡不踏实的筹谋将来。”
纳雪兰气的整个人颤抖,扶着桌角满脸失望心痛,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
“她如今在那?这事万不可让陛下知晓。”
“娘娘放心,同我一同入殿的内监奴婢已经打点好了,清瑶长公主也早早被安排送回了南郡王府。”
“碧清,多亏你如此机警,不过如今太子才被解了禁足,绝不可再出一丝差池,只有死人的嘴最牢,那几人你安排下务必永绝后患。你就这样把墨清瑶送回南郡王府,若那边问起疑心岂不是一切都败露了?”
“这点娘娘不必忧心,南郡王府怕是不会闹起来,这人就是肃世子送进来的,且奴婢瞧着倒不是头一次。”
“什么!送进来的。”
纳雪兰惊愕蹭的站起身,前后一细想过往的一切,曾经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本谁都不偏袒的儿子为何突然偏帮起南郡王府,当时她就起疑,可南郡王府不过是个没落世家,就算云琛亲近陛下想必也不会疑心他笼络人心,她也就放任了。
“南郡王府的人倒是会投其所好,心思深得很,这样的人此时绝不可再放任殿下与之来往。”
“陛下那边怕是等会就会敢来,奴婢还是扶娘娘去外头,还有太子妃如今在国公府。”
“太子妃那边先瞒着,她如今有了身孕受不起这惊吓,她腹中的孩子是云琛最后的希望。”
正殿内慕云琛刚醒没多久,脸色惨白如纸,听到自己以后再不可人道,整个人愤怒的涨红脸,脖颈上青筋/凸/起咆哮着打砸身边触手可及的物件,周围的宫女内监和太医吓得四处躲避。
“殿下您如今动怒不得,这好不容易止住的气血。”
“刺客在哪!刺客在哪!本宫要杀了他,本宫要将这痛千倍万倍还给他。”
穆天听闻消息还未进殿就听到慕云琛的吼叫,他负手走入大殿内室,瞧见塌上狰狞喊叫的人眉头紧蹙,虽然心中对他已不似从前信任,但到底是他疼爱多年的儿子。
“昌明殿的侍卫难不成都是摆设!竟丝毫察觉不到有刺客潜入,竟让太子遇刺今夜昌明殿所有当值之人一律杖毙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满殿的哀嚎求饶声,慕云琛看到穆天痛哭流涕的翻下床,滚爬着来到他身边抱着穆天的龙袍哭的声嘶力竭。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穆天瞧见脚边人窝囊的模样沉下脸,才知自己多年宠的是这样一个哭哭啼啼如女人的草包。纳雪兰也心疼红了眼眶的走上前,她心里虽怨恨儿子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再气最后也还是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碧清瞧着这一家三口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事她算是处理稳妥了,其它的就只能靠齐王殿下自己了。
宫里这边算是稳下来了,连幽若那边也算是解决了,出了南郡王府穆子书本想送她,却被她冷冰冰的拒绝了,他知道她还在怨自己的隐瞒,可他身处的位置不允许他有私情。此时他忧愁的是如今的局面,父皇那边要如何交代。
他看着她进了质子府,才转身离开。连幽若推门瞧见坐在书桌前支着头打瞌睡的人,抿嘴眼底泛红眼泪一下子涌出,墨怜生听到脚步声睁眼看见门口的人,笑着起身绕过桌子向她走去,只是才走到桌前看她眼泪蓄满了泪水,他一下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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