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像父王。”他小声儿的说。
父王看起来很凶的,他都不敢靠近,而且娘亲也不大喜欢。他不要做娘亲不喜欢的人。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呢?”柳心眉奇怪的问。
不是说慕容逸飞两年没去过冷园了吗?那这孩子应该没见过他几回啊,怎么就会耗子见了猫似的,整天都想都躲着他的。
超凡吭吭哧哧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原因来。
柳心眉连忙转移了话题,有时候追根问底查出来的真相,总会有些残忍的成分。坚强的人总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把碎了的心掏出来,缝缝补补,粘好了,再塞回腹腔,天亮的时候,继续昂头上路。
可是这道理未必适合所有不得意的人,说这话的人,要么无比的坚强,要么就是个傻缺儿。这么小的人儿,谁会舍得逼他坚强。她只能引导他走出黑暗,给他指明方向。其他的事情,她真的无能为力了。也是难为他了,小小的年纪,心里就埋藏了一个秘密。
“娘亲,你不怕父王吗?”他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呵呵,柳心眉干笑了几声,不怕吗?也有莫名心虚的时候。只是她是不敢露出心中的怯意,如烟阁上下几口人都指着她为他们撑腰呢!自己若是支持不住,他们还会有美好的生活吗?
“不怕,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只会偶尔的咆哮而已。”这话她不知道是说给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胆气似乎就凭空的大了起来。
正文 第60章 各自心思各自猜
纸老虎?这话也只好哄哄孩子不哭。柳心眉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在冷园的时候,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所交集,一个被厌弃了的王妃,只好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在她最难堪的时候,是慕容逸宁为她解了围,他却以另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了。
初遇时眼里的漠视,后来的鄙薄,现在的饶有兴味,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对她的态度是众所周知、一览无余的。
柳心眉不怕他的冷漠,就是一辈子晾着她都没有关系。她不知道这身体的原主对慕容逸飞有着怎样的情分,反正她是不打算接盘的。
想想就冤呐,自己一风华正茂,有颜值有事业的青春美少女怎么眨眼间就已经为人妇为人母了呢?小宝宝就算了,长得乖巧可爱,对自己又十分的依赖,她可以母爱泛滥一把。可是这男人,她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接受的。不就是身份高贵点儿,长得稍微帅一点儿吗?至于每天都跩得二五八万似的?
她最不喜欢整天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还不是照样儿活得快快乐乐的。上天给了你生命,你就应该感恩并且珍惜它,没有什么是努力拼搏改变不了现状的。如果有,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努力。在她的印象中,阴沉着脸的人,心理都是不大健康的。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伤害了你的人,你大可以去打压他、报复他甚至消灭他,但是摆出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你银子的臭脸就是你的不对了。
还有啊,她很善于跟各路心机婊、绿茶婊、白莲花斗智斗勇,但是善于不代表喜欢。虽然看惯了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豪门夫妻,她的心里还是憧憬着自己的感情生活会简单到透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是多少痴情女子的心声啊,她应该也是沉沦其中的一个。
还了她的如烟阁,加了她的月例,赏了她豪华的马车,生活越来越好了,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安了。那男人不会是个念旧情的人,否则超凡的娘亲不会过得苦不堪言。给了她这么多的好处,他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说她还是云英未嫁的二八少女,那么就可以把他当做登徒子一样看待,无非是垂涎她的美色与身体,但是这一切,他不是早就得到了吗?给一条已经上了钩的鱼喂这么鲜美的鱼饵,还有这个必要吗?
不要说柳心眉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慕容逸飞本人恐怕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府门外的一场戏,不仅引来了多管闲事的慕容逸宁,还让他这位养在深宅里的王妃,被人所熟知了。他的耳目发达着呢,街头巷尾的议论不是没有听见。有人暗中指责他凉薄,也有人愤愤的替靖边侯府鸣不平。三人成虎,这些夸张的言辞若是传到柳侯爷的耳中,势必要造成两府之间的误会。他不是怕,只是这无谓的纷争还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因此顺水推舟的送了柳心眉一个好大的人情。
出乎他的意料,这女人没有半句感谢的话语,却照单全收了。慕容逸飞初时不以为意,只认为是自己冷落了她多时,她是在怄气而已。后来这女人就不大安分起来,府里府外都不时的有她惹了事的消息传来。他也曾亲自出面料理,好在她总是占了理的,纵然有些偏颇,旁人也是不敢不服的。
玄坤查了几次,除了探听出王妃有离家出走的意思,就再也查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了。
听到她不仅要走,还要带着孩子一同离去,慕容逸飞就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他敢打赌,用不了了七天,他们就会乖乖的回来。可是听到她已经完全掌控了她从娘家带来的店铺时,他不由有了一丝恐慌,她不是来真的吧?这怎么是一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感觉呢?他第一次不知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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