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沈默径自在前头带路。
玄非墨却站着不动。
沈默回眸,不解,“你怎么还不走?”
玄非墨静默了须臾,这才沉声开口,“方向错了,应该是那边。”他下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沈默大窘,干咳一声换了方向继续走。
玄非墨薄唇抿着,面具下神色莫名,眼看着沈默已经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了,这才不疾不徐地跟上去。
正文 第116章 有人沉不住气了
皇宫,凤仪宫,一声杯子落地爆裂的声音炸响,惊得人心惶惶。
路公公低眉顺眼地站着,望着脚下的杯子碎片,紧张得浑身都是汗,大气不敢出。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当朝太后。
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妍丽,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只是那阴鹜的眼神,阴寒的脸色,无端破坏了美貌。
“他真是这样说的?”太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问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死死盯着路公公,就好像路公公正是那个让她生气愤怒的人一样。
什么叫他的事不容任何人干涉?!他居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路公公也是皇宫里的老人了,不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差不多,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可是偏偏这给他羞辱的人乃是这后宫之主,皇帝的生母,所以不管如何都得拼命忍着。
“太后娘娘,摄政王的确是这么说的。”
太后阴沉着脸,因为愤怒,嘴唇急剧颤抖着,“好!好!好得很!”
路公公缩着脖子,不敢再多言语。
太后站在桌前,一手撑在桌面上,指甲几乎要在桌面上生生抠进去,指尖渗出血丝犹不自觉。整个人都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许久,太后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脸上阴霾渐渐淡去,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坐在桌边,挥挥手,“下去。”
路公公顿时就如得了****令,急忙告退了,唯恐走慢了一步,太后就会反悔。
太后的心腹红姑走上前来,为太后倒了一杯水,“主子,摄政王总归是那个男人,难免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何况,他天生带毒,就算是那个女人进了府,能不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您何必为了这个生气。”
红姑的话叫太后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她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这才勉强压下心头那口恶气,恨恨道:“红姑你说得对,那个女人有没有那个命还不一定呢!”
“主子能这样想就对了,凡事都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不是?主子也有些日子没有召见清公子了,不知今夜?”
“行了,去把他叫来吧。”
“是。”
一连几天,沈默都无所事事,玄非墨似乎也很闲,不上朝,也不批阅奏折,每天就呆在家里,跟她大眼瞪小眼,要不就是跟云子归打嘴仗。
估计是上一次两人的打斗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所以这几日玄非墨和云子归尽管彼此相看两相厌,但显然是变得举止文明了许多,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每天斗斗嘴便也算了。
但是这种悠闲的日子显然不是沈默想要的,她可是归心似箭呢。
沈默来了摄政王府好多天了,依旧活蹦乱跳的,如此一来,有些人就看不下去了。本以为是太后最先沉不住气,没想到第一个造访摄政王府的人,居然是当朝皇帝玄钰。
玄钰年仅十六岁,比玄非墨这个皇叔只小了四岁,两个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正文 第117章 沈默落水
摄政王府,沈默百无聊赖地呆在花园中的凉亭里,看着面前的池塘发呆。明明知道伏羲琴就在玄非墨手中,却无计可施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不是没有生气过,玄非墨明明有伏羲琴,明明知道她在找伏羲琴,却一直隐瞒不说,但是后来想想,自己跟人家又没有什么关系,又何来的立场生气抱怨。
玄非墨陪着玄钰途径花园的时候,就看到沈默翘着二郎腿,斜躺在凉亭的横栏上,身体的下方就是水面。
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玄非墨的脸色有点紧张,又有点难看。
玄钰略显稚嫩却英气逼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毕竟,玄非墨的恶名可不是假的,这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摄政王府这般毫无形象?
“皇叔,这人是?”玄钰问。
玄非墨冷哼一声,沉着脸回了句,“她可以忽略不计。”
“……”玄钰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僵,看玄非墨这阴沉沉的小眼神,分明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两人正说着,结果那边沈默就出状况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忽而一阵冷风吹来,沈默禁不住一个喷嚏,然后就华丽丽地落水了。
噗通——
“呃,皇叔,你看这。”玄钰神情龟裂,不知所以。
玄非墨脸色更难看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人就冲了过去。短短的十几步距离,甚至不惜用上了轻功。
沈默落水的瞬间就已经惊醒过来,只不过落水后她发现当一个人沉浸在水的包裹中的时候,纷乱的情绪莫名会变得放松下来,所以干脆就伸展了四肢,屏住气息,任凭自己往下沉去。
玄非墨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沈默这是溺水了,想也不想就跟着跳进水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有点荒乱,有点无措,有点茫然,只是凭着本能去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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