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勉强地点点头,不甘心道:“咱家还有吗?”
“有。”卓婉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个词有点不负责任,加了个后缀,“得看墨衣心情。”
金猊背着小手,板着一张脸看向墨衣,气势十足地命令道:“回去后给本太子做三笼糕点。”
“是。”墨衣收敛气息,俯身退守门口。
卓婉看向青衣,青衣仍然翘着腿躺在石板上悠哉地哼着小调,大声道:“青衣,你知道你和墨衣的区别在哪里了吗?你看看墨衣的姿势和表情,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技能培训的人。”
青衣垫着脑门看了一眼僵硬中的墨衣,笑着招招手,“你要不要也来试着躺一下,很舒服
卓婉眼神一亮,看了一眼墨衣,干咳了一声,“有辱斯文。”
话是这么说着,她还是抱着矮墩子走了过去。
卓婉眼巴巴地看向墨衣,墨衣低眉垂目,宛若没有注意到她期待的眼神。
金猊直接躺了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嫌弃道:“你怎么那么怂,看墨衣干啥,你是主子,还能被一丫鬟左右了?”
“你不懂。”卓婉惆怅,“墨衣会告诉秀衣,秀衣会告诉我娘。”
金猊拍拍胸脯,大包大揽,“没事,姑姑要是罚你,我护着。”
“更重要的是,墨衣不会再做糕点,即使做了糕点也是没有爱心的糕点。”卓婉端着神秘高人范儿,断定道:“回去后,墨衣给你做的三笼糕点就是没有爱心的糕点,味道上会有区别的。墨衣只有感到幸福的时候做出来的糕点才是最美味的。”
金猊惊讶地看向墨衣,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
青衣翻身,捂着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墨衣黑沉着一张脸,语气清凉凉对卓婉道:“再胡说,以后的糕点都没爱心。”
卓婉在墨衣冷冷冰冰的眼神下,乖觉地坐在石板上,膝盖并拢,挺直腰背,嘴角含笑,标准的京都贵女坐姿。
坚持不过一分钟,墨衣一转眼,卓婉就松懈了下来,跟矮墩子玩翻花绳,被不停地惨虐着。
“你怎么这么笨。”碰见一个笨手笨脚的人,金猊都没了玩的兴致。
“我只是不擅长,再玩最后一局。”
“你自己玩。”金猊不耐烦地放下手。
卓婉呲着牙威胁道:“你还想不想看十二小兵漫画了?”
金猊无奈地扶扶额头,“说话算话,最后一局。”
“嗯嗯~”卓婉保证:“最后一局。”
卓婉认真地翻着花绳,还是被金猊轻易地破解,翻出了一个新的花样。
卓婉看着他手上的红绳,无从下手,“要不,咱再来一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猊赶紧把红绳扔到车厢中,板着一张脸,拿出平日里祖父教育他的话,“不能玩物丧志。”
卓婉的眼神停在车厢上,脑子里在琢磨着她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想出一个新花样后兴奋对着青衣招手:“青衣,咱们玩翻花绳~”
金猊站在石板上,捧着她的脸扭过来看着他,严肃道:“青衣不会玩!你忘记祖父怎么叮嘱你了?要以身作则,教我读书,督促我上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好吧。”卓婉接过金猊递过来的开蒙书。
卓婉翻开开蒙书,有点傻眼,这个跟她学过的怎么不一样,这些个艰涩难读的字组合到一块都是个什么意思?这些个开蒙书也不在底下用白话注释一下吗?
“看不懂。”卓婉很坦诚地承认了她的文学素养不高,这么高深讲究的官话,嗯,不适合她。
“你都不感到羞愧?”金猊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理解他每次闯祸时祖父叹气时的心情,把书递给了墨衣。
墨衣快速地读了一遍,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
金猊天资聪颖,在京都的时候,也被祖父压着学了一些,在墨衣读的时候,他看着卓婉迷糊的样子,便有意地记住了所有字的发音和解释。
“我给你讲,你先从简单的学起。”金猊充当起夫子,“不要跑神,好好认字,明天我会检查你的功课。”
“我不想学。”卓婉一看这些笔划复杂到每个看起来都相似的字,痛苦地挣扎着,“我不用考官,用不上这些,我只要看得懂白话文就可以了。”
金猊此时就宛如她外祖父俯身一般,沉着一张脸,不容置喙道:“必须学。你将是我亲自册封的护国郡主,不识官字,像话吗!”
卓婉转身趴到青衣的身上。
青衣忍笑忍的浑身无力,被卓婉这么一趴,直接仰躺到了石板上,再也忍不住,抱着卓婉的小脑瓜,大笑起来。
墨衣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王同道整理好这些年写的手稿,拿着个包裹从后屋中出来,他打算与太子一块回去面见摄政王。
他不在朝廷,也能从押送过来的人嘴里知道京都的动向。通水道事关重大,不是坐在石板上的两个孩子能轻易决断的,还需要强有力的旨意,必须是名望与威慑力具备的摄政王亲自宣布的。
通水道之事关乎民生,不仅需要路途县衙的全力配合,还需要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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