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城任职的调令有时间限制,李氏听了卓正的话顾不上担心,脚不离地给小女儿做出行准备。
卓府老祖宗和夫人们听说了这事儿,搂着卓婉就是不撒手,抹着泪往卓婉手里塞银票。
卓婉肩膀**的回到厢房,大堂姐和二堂姐又塞来一摞银票。
卓府的家风——没钱解决不了的事儿,解决不了就再添点。
青衣数着银票,心都颤了颤,这估摸着就是卓府的老底了,这些钱能把整个南方的粮食垄断十年,还打什么仗!
青衣手发颤,把银票递给了秀衣,这钱她护不来。
秀衣给红衣示意了一下,红衣点头离开。
卓清收到命令,摄政王带兵从冰河入沙城,收复东北诸城,卓婉随行。
卓清看到小妹手中的银票,军师不要脸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卓清如此温润斯文的性情都被这个命令惹怒,手中的纸扇也是急促地晃动着。
“跟一堆臭男人同行,怎么行!”想到那些见到母猪都能当西施还不知如何觊觎小妹的莽夫,卓明生平第一次气的肝疼。
卓清沉默不语,皱眉想其他办法。
卓正坐在高处,稳若泰山,“无碍,避不露面即可。”
卓明稳了稳心神,喝了一杯茶,冷静了下来,不再一味的反对。
“走生意最危险的就是路上遇见山匪和动乱,婉儿跟着军队无疑是最安全的方法。”卓正更清楚京都外的乱象,伴随着饥荒,灾民随处可见。
准备的东西太多,秀衣和青衣房内房外进进出出,卓婉被墨衣盯着不准添乱。
“出去艰苦奋斗的,不是享受游玩的。”卓婉眼看着秀衣把按摩小腿的玉刮子都打包了进去。
秀衣不理会卓婉,自顾自地把她认为重要的东西带上。
卓婉把青衣手中的香膏拿走,“多准备药丸,这些不用带,用不着。”
青衣摇头,态度坚决:“不行,皮肤会变粗糙。”
“粗糙就粗糙,走生意就要有走生意的沧桑样。”
青衣学秀衣的样子,背对着卓婉收拾,把能带上的香液香膏全部带上。
卓婉被集体忽视,撇撇嘴,给她的沙城种田游戏设计游戏模式。
天微亮,卓府门口出现了十辆硕大的大车,四十只健壮的大马站在一侧,威风凛凛。
一箱又一箱的行李被有序地装入马车。
梁思礼比往日早起半个时辰,天未亮就蹲在卓府大门口,暗戳戳地盯着这十辆大车。蹲的脚麻,刚起身就看见共事的三个同僚正在喝着小摊上的馄饨汤。
梁思礼自发地坐到旁边,叫来一碗混沌汤喝,听了一耳朵马车构造,只是听听就能知道这些车厢里面是如何的舒服。
突然觉得,那装行李的九辆大车太大材小用了,行李用普通马车就行了。
梁思礼在幕僚中的地位很高,等闲,没有人敢惹他,一是他出自神秘莫测的南山谷,二是他的医术高超救人无数。
梁思礼含蓄地向老军师表达了借租卓府马车的想法,老军师腆着一张脸向卓清借马车。
卓清无奈,叹息了一声。
坐上马车的人才知道什么是舒服,卓清借出去的两辆车,只有梁思礼不顾颜面地钻了进去,无论是军师还是其他医师都选择了骑马。
比普通战马更高大雄壮的大马拉着车厢,不比骑马的慢。
一路上,卓婉看着随行军队穷当当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途跋涉,又要战场厮杀,吃不饱就没力气,穿不暖就容易得病,受伤没有药就会白白牺牲。
每经一处稍显繁华的城镇,军师就开始哭穷,他们饿呀,他们冷呀,他们好可怜呀。
卓婉能有什么办法?
她除了有钱,还有那么点小善良。
她没办法,看着白花胡子的老军师眼里的两行泪都落下来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于是,她当了一路的散财童子。
随行的粮草越来越多,行进的队伍改变了队形,所有的粮草和车厢被保护在中心。
可能军师讨来的秋粮让大军吃饱了肚子有了力气,也有可能是新购置的冬衣暖了他们的身体,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青衣看着一张一张的银票飞走,心痛的无以复加。
“小姐,我的心被一针一针地扎着,千疮百孔。”
卓婉被青衣抓着手,被动地揉着她的胸口。
卓婉低头看看自己的凹凸有致的胸口,再看看青衣的,被青衣抓着的手尝试性地捏了捏青衣的胸口。
卓婉:“啊,平的。”
秀衣笑着打掉青衣的手,用湿巾给卓婉擦手。
卓婉颇有学术研究精神地盯着墨衣和红衣的身材看了半晌,再看了看秀衣的,“啊,都是平的。”
卓婉感觉自己似乎亏待了她的四个大丫鬟。
四个,都营养不良。
“必须改善伙食。”卓婉慎重地下了这个命令,从袖口掏出她的小金珠给红衣,“买鸡蛋红糖。”
随行的大军在休息之时有了一项竞争激烈的业余活动,掏鸟蛋然后卖给红衣。
掌管军队纪律的副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都把休息处安置在深山老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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