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宛若一滴落在荷尖上的露水,娇软无力地趴在床上,脸蛋蹭着软枕,软糯糯地哼唧着小难受。
秀玉满眼笑意地给她按摩着背,把她摔出来的青肿给按压下去。
青衣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脉,笑道:“皮肉伤,没摔出大毛病。”
墨衣抱着胳膊坐在对面,满脸黑沉道:“人是有多笨,才会在自己家里平地摔。”
“跑的太快,心情太激动,左脚绊了右脚,双手用力,墙面反弹,噗通,背朝地。”卓婉把她摔的过程描述的甚是详细,原因,过程,结果,面面俱到。
红衣和青衣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是怎么把自个给平底摔的,想起来就笑个不停。
“活该,这下有了教训,还敢不敢不听话。”秀衣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提前叮嘱其他三人,在小姐拖着鞋四处乱跑摔倒时,不要管她,让她疼一疼就知道好好地穿鞋慢慢地走路了。
“嗯。”卓婉积极承认错误,下保证,“以后要做一个走莲花步的优雅淑女。”
“说的好听。”秀衣笑着捏了把她的脸蛋,“我们半句不信。”
“不信就对了。”卓婉抱着枕头,晃着小腿,“人激动了,难免会得意忘形,这是心理上的一种冲动,不蹦蹦跳跳地抒发一下,会憋坏的。你想想,黑白球和金尾猴高兴了,还会爬上爬下地造作,我只是小跑小跳了两步,这已是我人性的光辉。”
卓婉得意地仰着小下巴,看向墨衣,“摔向地面的瞬间,我沉着冷静,用反弹力,背朝地,才没有摔到脸。晚上还可以继续去落燕湖看夜景。”
墨衣冷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
红衣大笑着停不下来,瞅着她得意自豪的小模样,上前啃了一口她的脸蛋,道:“墨衣用内力托着你的后脑勺,才没摔坏。就你这小身板,三个台阶摔下来,骨头错位,后脑勺摔出个窟窿是免不了的。”
卓婉两眼瞪的溜圆,后怕地摸了摸后脑勺,感激地看向墨衣,“墨衣,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爱我胜过秀衣。”
墨衣的眼神冰凉凉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卓婉习以为常地点评,“又傲娇了。”
秀衣笑的花枝乱颤。
“不用化妆,不用带面具?”卓婉惊奇地看向勒安谦。
“五家没落,翻不出风浪,被他们知晓真实身份,也无碍。”勒安谦背着手,悠悠地靠近,低头嗅了一下她的发香。
卓婉把毛巾递给他,随他给她擦发,眉眼弯弯地想着,带了两年的面具,每次出门都没有兴致打扮,这一次要美美的。
秀衣前两日看见主子以真面与五家相见,便知南方局势已定,无需隐瞒小姐的真实身份,早早地从落尘的首饰箱中拿出艳丽夺目的发饰。
小姐现在已完全张开,她和青衣调理的精心,八分的美色也被她们养出了十分,正适合艳丽娇媚的妆容。
罗燕湖,美人多,卓婉不是其中的一个。
临出门,被她的颜色惊艳了的勒安谦没脸没皮地后悔了,拿着湿巾,故意晕花她的妆,把卓婉气的追着他打。
最终,卓婉一脸生无可恋地出门了,秀衣花了一个时辰给她化的妆穿的衣只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这混蛋给毁了,妆没了,衣服也换成了这个灰扑扑的粗布衣,角色也从他的夫人,变成了他的贴身丫鬟。
再一次地想踹他一脚。
去往落燕湖的马车里,卓婉捏着他的耳朵,咬着牙,瞪着眼,努力凶狠道:“勒安谦,我警告你,你这种不讲理的占有欲很过分,已经碰到我的底线了。”
“嗯。”勒安谦看着她,伪装无辜。
“少来这一套。”卓婉龇牙,“我五岁就开始玩这个。”
勒安谦温润地笑着,满眼的温柔。
“美人计也不管用。”卓婉松开他的耳朵,把他的脸捏变形,“我跟你说,你是我心上人,所以,下一次,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就提前说,我不会不听你的话。但是,秀衣千辛万苦地帮我化好了妆,你就不能破坏了这份劳动成果。”
勒安谦满眼笑意地点头,一手抱住她的腰,在怀里揉。
话还没说完,卓婉继续撑出气势,威胁道:“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带着秀衣回娘家,你自个一个人过吧。”
勒安谦低头,堵住她的嘴,再一次靠美色把这事儿糊弄了过去。
美景如画,却少了人来熙攘的热闹,只有船头艺女幽怨的琴声在寂静的落雁湖上回荡。
“没有美食呀。”卓婉的语气里全是满满的遗憾,继而又铿锵有力道:“我明天就找十掌柜开一条美食夜游街。”
“晚上关城门禁市。”墨衣言简意赅地提醒了一句。
卓婉的应变能力还是妥妥的,“那就改到傍晚,夕阳下,昏黄的街道,有意境,还能有美食相伴,人生一大快事。”
墨衣沉默不语,在做生意上,小姐看似天马行空的独特想法总能打破常规,影响着别人,也许小姐口中的美食夜游街会如小和尚的玉佛铺一般成为商行里的小传说。
勒安谦转身,看见糖包和墨衣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等她说完走到他面前,他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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