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从大戏中回神,以专业眼光挑刺着勒安谦,他不适合赶考书生这个角色,他不够文气,没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才气,他的气质全靠脸。
“你读的书肯定没我多。”卓婉断定着,“我属于长相一般,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种的。”
这突兀的话让勒安谦停下了书写,一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地看着她。
暂不提她刚刚的话语,只她现在娇娇软软的模样,就让他想要揉入怀中。
卓婉眼神闪烁着,她想,她要尽快适应他逐渐露骨的眼神。
不然,没办法好好交流了。
之前,他看她的眼神像看盘中餐,随时爆发吞她入肚。如今,他看她像在含着一块糖,粘腻腻的。
卓婉心中喟叹一声,感慨她的自律能力又上升了一个新台阶,如果这放在以前,她一定神魂颠倒地把糖给抢回来。
哎……尚未及笄,忍住!
她家秀衣的长期教育还是起到一定作用了。
青衣一夜无梦,醒来看到落下的床幔和瓷碟上的果仁,疲倦冷情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神采。
青衣穿上摆放在床头的粉绸纱衣,她喜欢稚嫩的颜色却从不穿这些浅粉浅黄的衣裳,这一次是小姐给她选的。
这件粉红与浅黄相染的桃花裙,驱散了昨日雨夜带给她的最后一丝烦躁。
“很漂亮。”小老太太煮着鸡蛋,抬头看着走进厨房的青衣,继续道:“年轻就要多穿穿这些鲜艳的颜色,看起来有活气。”
青衣小心地把裙摆绑起来,穿上围裙,唯恐弄脏了她的新衣裳,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小姐给我挑的。”
小老太太笑了起来,“这几日你不在,她想你了就盯着药草看,你的药草被她照看的好好的。”
“嗯。”青衣面色平淡,心中已盛开了一朵太阳花。
厨房时不时地传来卓婉哼哼哈哈的声音。
印择天提着的酒壶站在院落一角,黑气沉沉地训斥道:“摔鞭又用不到你的嘴,安静点!”
“我在这样有气势!”卓婉照样哼哈一声,再猛摔一次鞭。
她摔鞭的手法全是小老太太为她设计的,现如今也是有模有样,鞭子多了些精准和力度。
“再不闭嘴,点你哑穴。”印择天威胁道。
卓婉半点威胁不受,张嘴就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人,“师叔,印择天又不讲理。”
小老太太大笑,对着院落大声地警告道:“不准欺负我的小花。”
卓婉瞥一眼印择天,继续哼哼哈哈地摔鞭。
印择天保持沉默。
“师叔是咱家最厉害的。”卓婉剥着鸡蛋,看着安静的印择天,有感而发。
勒安谦趁她不备,把她手中剥干净的鸡蛋夺了过来。
卓婉又剥了一个,这一次她紧看着慢看着,还是被青衣给夺走了。
卓婉索性抱住瓷盘,把所有的鸡蛋都剥个干净。
看着圆圆滚滚的鸡蛋,卓婉用筷子戳开,只吃里面的蛋黄。
“把蛋白吃掉。”印择天不惯着她,把她放在瓷盘中的蛋白又给她夹了回去。
卓婉看看青衣,青衣笑着摇摇头。
卓婉把蛋白夹到了勒安谦的碗里,以责备的语气说道:“多吃点,你看你瘦成啥样了。”
勒安谦淡淡地看她一眼,没理她。
卓婉放下碗,跑到大哥的房间,戳了戳他的脸,“大哥,你醒醒。昨天忙着想别的事情,忘记演戏这一出了。”
“王副将要是得不到南方赵家的信任,你就让他带着士兵先回来。”
“我这几天问了问掌柜,我在南方的店铺中有很多赵家庶系的人,你要是想要打听什么消息,问他们就行。”
“商队也跟赵家嫡系子弟有合作关系,要是想要干什么,可以委托他们帮忙。”
“还有就是,商队家属有在这些大家族里当小厮丫鬟的。”
“所以,我仔细想了想,你们让王副将演这么一出,好像有点没必要。”
卓清睁开了眼睛,满是惊诧地看着幺妹,早已忘了与秀衣的赌约。
“你什么时候在南方有了这么大的商队?”他与二弟谋划了许久也没有彻底融入南方的商行。
“就是酿酒换粮的时候开始的,小半年了吧,慢慢的就这么大了。”卓婉也不明白她大哥干嘛这么惊奇,“北方大多数店铺都是咱卓府的,我不去南方做生意,难道留在北方跟自家人抢生意呀。”
卓婉摸摸卓清的头,“大哥,你近两年总是傻乎乎的。”
卓清浑身温的和气质被她这句话气的荡然无存,捏着她的胖脸蛋,气道:“说谁傻?”
“我傻。”在大哥面前,卓婉认错认的干脆利索,毫无心理负担。
卓清想起幺妹平日里悠闲自在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她在南方展开的局面有多大,“你把你在南方的店铺给我说一下。”
“大哥为难人。”卓婉嘟嘴低声道,“我又不像你跟二哥似的记忆力那么好。”
卓清揉揉额头,他看着她长大,自然了解她的憨笨劲儿。只是,最近从幺妹手中显出来的东西,让他太过吃惊,忘了幺妹最是懒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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