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冼凉和她爸爸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的最左端,一个坐在沙发的最右端。
前者受到贺母的嫌弃,后者收到她妈妈的嫌弃。
毕竟和贺爸一对比,这两个仿佛隐身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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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做的菜都是偏清淡的,看得出来贺冼凉口味是随谁了。
不过从菜色中多出来的几盘浓油赤酱中可以看出来,还是照顾了一下年轻人的喜好。
咳咳,好吧,是她的喜好。
大概是贺冼凉提前打过招声,这桌子上的炒蟹和炸虾,都是她吃过贺冼凉做过一次爱上的,她后来经常点这些,让他做给她吃。
另外就是清蒸的秋葵,西芹炒百合,用薄薄的火腿咸片煨的上汤娃娃菜,还有一道糯米糖藕,这应该本就是做好的,现切的。
居然还炖了一盅红枣猪肚鸡……这可是大补……
三个人吃,绰绰有余了。贺老还拿出来用壶打的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让傅雪喝的,是米酒。贺冼凉开车,倒是没有喝酒。
说来这米酒,是阳城当地的招牌。都是一些早些年就在阳城,一直呆到现在的老人们,自己酿的。家里几口缸,放置的时间稍久,就可以卖了。
米酒用的都是自己家的米酿的,里面再掺点黑色的米籽。
喝起来清醇香甜,嚼起来脆意十足,回味起来,只觉得淡淡的酒香在口中徘徊缭绕。
傅雪喜滋滋地捧着喝了好几杯,说实在的,距离上次她喝这个,还是小学的时候,偶尔自己回家,又没有哥哥跟着,便跟同班同学一起去路口,那边卖了很多小零食。
平常宁蔓清是绝对不会让她吃这些的,说是容易坏肚子。但越是不让,就越想去吃。摆零食摊的老奶奶家,就是卖这个的。看他们数着零花钱卖东西,然后到后院,舀起一勺自家的米酒,递给他们喝。
那时候只觉得甜甜的,到了后来,初中高中都不在路口那边,她也就渐渐淡忘。偶尔大学出去玩的时候,在外面看到有卖的米酒,就又开始怀念起当初的那个味道来,只不过再也没碰到过那么好喝的了。
阳城的米酒和外面的米酒不一样,是可以直接大碗喝也不会醉的,比起外面浓稠的可以用来做小丸子的那种,阳城的更偏向于一种甜水饮料,十分清爽,也不会过于甜腻。
贺老看她喜欢喝,很是欣慰的说,“味道很醇吧?你奶奶当初就爱喝的,也是这个。”
像是想起了什么,贺爷爷又补了一句, “这小子,小时候还在我这里住的时候,也是喜欢得不要命。他奶奶带着他去买,回来的时候,肚子能撑得这么大。”
他急切地想比划一下肚子的大小,末了指了指那盅汤。
那盅,还有点大的,看起来还很深的样子。
贺冼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傅雪快要被笑死。
吃完饭老人家一直拉着她聊了好久,最后还让她欣赏了自己颇为得意的几幅书画大作。
临走的时候,给她塞了满满两个袋子的红李子。
两人出了小楼,已经是将近六点,晚饭贺老要出去找好友,所以也就没在一起吃。
两个人准备去阳城一中,晚饭准备就去学校附近吃了。
傅雪看了看贺冼凉爷爷送的红手绳,上面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金猪。
她摇了摇手,晃了晃,高兴地冲着贺冼凉说,“爷爷这是祝我财源广进吧。”
贺冼凉瞥过来一眼,来了一句,“难道不是看跟你像?”
“你直说吧,你是不是不怎么想要你那张脸了。”傅雪危险地眯了眯眼。
她自豪地挺了挺胸,又捏了捏腰,“你懂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嘛……”
贺冼凉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觉得,爷爷还是很热情的,我感觉他很喜欢我们能来。”虽然嘴上没夸多少贺冼凉,但她也能感觉到贺爷爷由心而发的欢喜。
她想起刚刚贺老对她的嘱咐,让她以后没事多来转转。
“确实,他平时一个人住,又冷清,比较孤单。”贺冼凉默了半晌,缓缓地说出口。
“但是爷爷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住。”傅雪接了他的话。
贺老性格使然,不太爱麻烦子女孙辈,自己一个人,确实来得更自在些。都在阳城,也不是经常见不到。其实,在她看来,大概那栋小楼,存留了太多的回忆和念想吧。
“贺冼凉,以后要是我先走了,你也会是个独居的深情小老头吗?”
“想得这么远干什么,当然是活在当下。”贺冼凉云淡风轻。
傅雪有点不开心,撅着嘴,不是很想理他。
贺冼凉察觉到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去争论这个话题,我们能把握的,就是好好在一起。”
去讨论以后那么严肃而又让人难过的问题,总让人在甜蜜热恋的情绪中,轻轻地被扎进一根刺。
而他要的这个一起,是一辈子。
傅雪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到底躲过了他探出来要揉她的手,偏头在他的虎口处,轻轻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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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掠过熟悉的街道,傅雪抬眸,便看到熟悉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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