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听市井之人闲聊的故事而已,我不过添油加醋,润色了几番。”
小春听了,笑着摇摇头:“这故事编的倒是十分有趣,我昨天也差点信了。”
花落好奇道:“那你又怎么知晓这是假的?”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
“是啊,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不过都是人们闲来无趣瞎编的罢了。”花落大笑着附和,心中却不禁问道:谁又能告诉她,她是怎么回事?原本是想坑一回林宝儿,却不曾想一句话把自己坑了进去。只是事已至此,讲再多科学也没办法解释,还是早点进屋子,免得念叨了两天的贞子,伽椰子的,都来找她。
一连几日,林宝儿都没有再来,刚开始花落只觉得林宝儿傲娇着说不怕但明显的瑟瑟发抖好玩,笑过以后,又有些担心把这孩子吓出个好歹。
大清早,花落刚从与贞子与伽椰子大战的梦境中醒来,便听到外间小夏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情绪激动处,小春还嘘声让她小声点。
早起洗漱时,花落想到许久没有君子安的消息,随口问道:“起床前听你俩叽叽喳喳的,莫不是公子有信来了?”小春小夏听了,目瞪口呆。
花落心中咯噔一下,道:不是吧,我随口瞎编的。
小夏先反应过来,大大地换了口气,惊讶道:“不愧是姑娘,一猜就猜中了,是公子的信到了。”
花落默默喝了口茶,正襟危坐,假装自己跟君子安真心有灵犀。
小夏乐呵呵地去拿了君子安的信,道:“这便是公子的信,姑娘快拆开看看,公子写了什么。”
花落拿过信的时候从如流水,拆信的时候却觉得手中的信有些烫手,一她看不懂文言文,二认不全繁体字,更何况是毛笔写的,万一是毛体呢?她要是说自己不认识那不是很尴尬。
小春小夏目光灼灼,等着花落拆信。花落找不到理由拖延,只好硬着头皮拆开了,兴许她俩也不认得字,那样花落就能瞎编了。
☆、第十一章
“落落,”君子安的字比想象中的好看,笔尖如剑,秀中带锋,也带有些少年人的狂放不羁。不由让人想起他的人,瞧着虽是温柔的一个人,但不熟悉时则拒人千里之外,眼神中带着他理所应当的傲气。
那是优秀的人的模样。
“一别许久,吾甚挂念,不知落身体佳否,住可宽心否。吾已归宅,万事尚好,落不必挂念。今日梦回,忆起旧时余与吾私定终身之事,虽年少轻狂,却也是真心实意,吾生所愿,唯有迎娶落落。方格之间,思念不尽叙。”
方格之间,思念不尽叙。花落在心中重复着他这句话,这个人啊,即使是情话,也说的与众不同。
内容不算多,仅一张而已,后面的字略潦草了些,想必是有人在催。古人车马慢,这几日花落也晓得阆中是在四川,要绕过山回长安,他不过走了十日,算起来也是刚刚回宅子安顿不久。这信这么快便到了花落手里,不知道是累坏了几匹驿马。花落笑了笑,将信仔仔细细折好,放进信封里。
“姑娘可要回信?”小春问道。
花落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罢了,他刚刚到京城,怕是忙的很,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对了,小春,你拿几本书来,我去书房练练字,许久未写过,若是字太丑,岂不是被笑了去。”
小夏捂唇笑道:“收到姑娘的信,公子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
花落敷衍着笑笑,心思却不在。她说那一番话当然不是怕人笑她字丑,谁字丑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推脱出的这个时间,只是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会写字,读繁体字还勉勉强强,但写就真写不出来了。此刻临时抱的这个佛脚,还得祈祷原主是真十分不爱看书,字也写的一塌涂地才行。
书是以前背过的,毕竟半年前才高考,知识还勉强剩下一些,没有完完全全地还给老师,即使看不懂猜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书看着也跟高三那会儿一样,蝌蚪般大小的字从排列好的地方走出来,慢书的跳着舞,转着圈,转着转着,花落的脑袋便落到了胳膊上。
“哎!”
花落被这一声叫唤吓了个机灵,抬起头,看到林二公子那张稚~嫩的脸搁在窗棂上。
“宝儿啊,前段时间讲的那个关于贞子的故事还有后续……”
“停停停停!”林宝儿一连喊了四个停,绕过窗子,从门口跳进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在看书?”说完还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居然在看书?”
“对啊。”
林宝儿凑近看了眼,继续惊讶道:“你居然在看论语!”
“很奇怪???”
“你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花落把书扔他脑袋上,道:“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开玩笑啦,这么凶,也不知道君公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林宝儿轻车熟路地坐到榻上,在小桌子上拿了块糕点吃,边吃边道:“听说君公子从京城给你寄了信?从这儿到京城,用上千里马,半刻都不得歇息也得两昼一夜,怕是刚刚到府便写信,然后快马加鞭送过来才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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