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
君子安又坐在床沿上,握住花落的手,道:“落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永远不会。”
“殿下,苏大人求见。”门外小春突然道。
“让苏大人稍等片刻,我便来。”君子安说完这句话,对花落道:“等事情忙完我就回来。”回来看她?还是陪她?君子安没说。
花落没有理会,君子安也不恼,出去在门外嘱咐了小春小夏几句,便离开了。
君子安离开后,小春小夏对视一眼,思考半晌,似乎是忌惮花落方才的歇斯底里,互相推脱了几轮,小春才道:“姑娘可要用膳?可想吃些什么?”
花落不知自己昏迷多久了,只觉得饥肠辘辘,之前因情绪激动被忽视了,如今被提及,顿时觉得有些难忍,道:“随意做点吧。”
领了命,小春急忙跑出去。剩下个小夏,看着小春背影有些欲哭无泪,但还是进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衫,道:“姑娘先更衣吧。”
花落“嗯”了一声,穿时发现衣袖上那朵流光溢彩的小山茶,那夜在林府看到的一切又出现在眼前,冰冷刺骨的雨水,空洞漆黑的眼睛。
小夏发现花落眼神不对,立即明白,将衣服收回来:“奴婢给您换一套。”换上的是一条鹅黄的高腰襦裙,看着俏~丽又端庄,花落瞧了,心又沉了沉,真正年轻,充满活力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连着他人生无限的可能,都结束在了那一天晚上,随着那场冰冷的雨,一起消失在了阆中。
他生在阆中,死于阆中,他一心想要来到长安见自己父亲,却不曾想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花落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林宝儿在她耳边笑,说让她在长安好好生活,等他来年来到长安,再带着他一起玩。
“姑娘?姑娘!”小夏跪在花落身前,道:“姑娘不要吓我好不好,奴婢只是奴婢而已,除了听主子的话,什么都做不了。姑娘,小夏和小春姐自五岁开始,便作为王爷的影卫被训练着,十年来,只有姑娘真正把我们当人,而不是一件物品,一把刀。我们心里是真的感激姑娘,姑娘说当我们是妹妹,我们心里也真正把姑娘当姐姐敬重着。”
“或许身为奴婢不该议论主子,但我和姐姐都清楚,公……殿下对姑娘的感情是真的,这么多年,身边从不让女子靠近伺候,为了姑娘,耗费了许多心神,只为了把姑娘留在身边。我和姐姐都希望殿下和姑娘能够开心地在一起。即使姑娘觉得我一直在欺您,骗您,但奴婢这句话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要拼命瞒住我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来自哪里?我到底是谁?”花落闻言,只觉得有些好笑,问道。
小夏头低的更低了,道:“奴婢真不知道,身为影卫,从来都只有接受命令,不得过问太多。”
花落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事已至此,小夏也没有必要再骗自己。她道:“起来吧。”
闻言,小夏先是愣了下,再道了声:“是。”才从地上爬起,将衣服双手递上。
花落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小春也把吃的拿了过来。两个实木的食盒,瞧着身材娇小的一个人,却拿着毫不费力。
小春进门,见花落的表情缓和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汤,两个菜,一荤一素,一碗米饭。
“姑娘刚起,怕胃口不好,特意让厨房做了一个开胃的汤,姑娘先喝口汤?”小春打开汤盅,是冬瓜干贝香菇汤,花落喝了一口,味道清淡,喝到胃里暖暖的,顿时有种食欲大开的感觉。
即使如此,花落也没有多吃的打算,勉勉强强用了几口,胃里不那么难受便放下碗筷。又想起王二那双空洞的眼睛,“呕”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小春小夏见了,一个拍背,一个赶紧拿来水给她漱口。
小夏沉默了下,道:“姑娘这,莫不是怀~孕了吧……”
花落:“……?”这种情况下也能脑洞大开?
小春闻言,跑出去道:“我去找大夫。”
“回来!”花落急忙喊这个家伙回来。先不说她没有怀~孕,若是被喊来了大夫,大夫自然是跟着君子安一起来,那时候,她不敢想君子安的表情,虽然她暂且还不清楚是谁绿谁:“我没事。”
“可是姑娘……”小春还是有些担心。
花落擦擦嘴,转身回到床~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想林府的事了。说来也是,林嫣然家再怎么是乡绅富豪,不可能这样毫无理由的被君子安满门杀害,他是王爷,不是什么江湖邪~教,更不是什么山野土匪,即使是,出这么大事,官府也不可能不作为,君子安的话应该是真的……是真的吧。
等等,花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还没有问林家是什么原因被满门抄斩的。看着桌前忙碌的小春小夏,花落刚张的嘴又闭了起来,问这两个人肯定问不出来的。因为什么呢?和洛舒之有没有关系?想到这个人,花落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以后,她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洛舒之。
花落突然想出去透透气,道:“我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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