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情凝视着巴图,显现出万分的真挚和痛苦,像是做了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一样,沉痛地开口道:“若是将军的希望,鄙人愿意放将军回到故国。”
巴图像枯井一般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此……此话当……当真?”
“还能有假?”
巴图颓然跌坐在床上,他看了眼摆在自己面前的美食,突然像发狂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翌日,汤兆隆为巴图送别,还送了他一匹骏马,临别时,巴图对着泪眼朦胧的汤兆隆抱了一拳,什么都没说,便跨上马离去了。
他在内心想,冀国王爷真是个胸襟宽广的贤人,假如不是立场不同,他是极愿和这人结交的。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汤兆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挂着几滴泪珠泪的俊雅的脸上,露出了阴险又奸诈的笑容。
☆、凯旋了
把巴图送走后,汤兆隆就号令三军,班师回府。
将士们十分惊讶,这仗才打到一半,连那逆贼高权的影子都没见到,怎能就这么回去呢?
汤兆隆不知从哪寻到块木材,又开始坐在那削木头,对于众将士的疑惑,他只是气定神闲地一笑说道:“我军已胜。”
然后又低下头去,在他那宝贝木头上敲敲打打。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王爷这自信到底是哪来的,不过这命令都下来了,哪有不执行之理?
于是冀军在一天之内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
果然,两天后,传来了南鲁余孽高权身亡的消息。此时汤兆隆他们还在路上。
事情是这样的:那巴图回去后,高权见他不光毫发无损,还骑着一匹冀国王爷送的宝马,不禁疑心大起。那巴图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他固然忠诚勇猛,然而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从来都没将高权放在眼里,对高权的询问也是极其不耐烦。
生性多疑的高权认定巴图已经反水,投靠了冀国。遂决定铲除之。
他买通巴图的下人在他的饭食里下了鹤顶红,没成想被巴图发现。于是,巴图连夜闯入高权的府邸,一刀削掉了高权的脑袋,随后,也被高权的手下乱刀砍死。据说,巴图一共被砍了一百多刀,死去时浑身的骨肉都已分离。
高权死了,南鲁自然群龙无首,乱做一锅粥。而匈奴首领损失爱将,伤心欲绝,将南鲁余党全部剿灭。
自此,扑腾了几十年的南鲁政权,算是彻底完蛋了。
汤兆隆归心似箭,所以整支大军昼夜不停地行进着。
“二虎啊,回家后准备干些什么呢?”汤兆隆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左后方的男子,玩味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继续走索卖艺吧。”
“哈哈哈,你小子还会走索?”汤兆隆坐在马上大笑道,“不但会占卜还会走索,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二虎!”
“王爷谬赞了。”李二虎有些惶恐地低下了头。
“靠卖艺能养活你和你爹吗?”
“不能。”
汤兆隆“啧”了一声,接着说道:“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跟随本王可好?至于你父亲,不用担心,本王会安置好他。”
李二虎沉默了,汤兆隆想他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见李二虎下了马,跪在了汤兆隆身旁,磕了个响头:“二虎叩谢王爷,二虎愿这辈子做牛做马服侍王爷!”
汤兆隆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起来吧。哦对了,‘李二虎’这名字虽说好记,可不太雅致,本王现在就赐名于你,你看以后就叫你‘李彪’如何啊?”
李彪又俯首磕了一个头,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李彪叩谢王爷厚恩。”
“起来吧。”
李彪从地上爬了起来跨上马,他眼中仿佛闪着泪光,但眼神中却不见一丝脆弱,有的只是一种沉痛又难以捉摸的情绪。
汤兆隆指着队伍中的几个士兵,带着看好戏的笑容对李彪说道:“他们不就是当初欺凌你的人吗?怎么,不想报这一箭之仇?”
李彪轻轻摇了摇头:“不了,属下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过。报仇是有心结的人才会干的事,而属下,从未有过心结。”
汤兆隆突然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李彪,那眼神让李彪有些发憷。许久,他悠悠地开口:“李彪啊,假如有朝一日你背叛了本王,本王该如何是好?”
李彪登时吓得一身冷汗,他急忙应道:“王爷何出此言?王爷是属下的再生父母,属下永远不会背叛王爷。假如属下真的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那就让属下五马分尸而死!”
汤兆隆不再看他,丢下一句:“你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汤兆隆军队到达景平城时,城内的百姓欢呼雀跃地迎接他们。人们纷纷赞颂着景王的文韬武略,赞颂着这支大军是何等的英勇。
汤兆隆对着百姓象征性地微笑着挥了挥手,表现了一下自己的亲民和善,便不在城中多逗留,迫不及待地赶回了王府。
在王府门口,他的心开始不可抑制地狂跳,胸口的肌肤感受着那块玉石滑腻的触感,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头荡开。
他看到王府的门慢慢打开了,思念多日的女子如风一般向自己飞奔而来,却在门口停住,红着眼圈凝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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