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刀疤男一惊,拉开窗子,看见景王的卫兵和自己埋伏在窗棂下的手下打斗了起来。
与此同时,汤兆隆夺门而入,身旁跟着李彪和一队护卫。那刀疤男来不及行动,便被卫兵们压制住了。
几个护卫从窗外跳进来,单膝跪地道:“王爷,外面的刺客全部自尽身亡,无一活口。”
汤兆隆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他缓步踱到刀疤男面前,突然抬脚狠狠踹到了刀疤男脸上,鞋底在他脸颊上搓了几下,留下一块灰色的鞋印。
刀疤男的脸高高地肿起,他抬眼看着汤兆隆,眼里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尽管他被死死地压着,身不由己无法动弹,还是尽量绷直了背脊,一副傲慢又壮烈的样子。
汤兆隆冷冷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是灿之兄的人?”
“我呸!”刀疤男丑陋干裂的嘴唇往里努了努,吐出一口黄痰,“狗杂碎你没资格直呼我家公子的字号!”
汤兆隆不怒反笑:“哟,还是个硬汉子?不过真可怜,你当你家公子是什么好鸟?啧,话说回来,他还真算只鸟,算个就会哗众取宠的骚孔雀,哈哈哈哈!”
刀疤男眼底升起腾腾怒火,恨不得扑上来把汤兆隆碎尸万段。
“没想到灿之兄居然这般忌恨本王,恨不得将本王除之而后快。哎,难不成宣本王进京,就是为了能在这路途之中取我一条小命?”
刀疤男不做回答,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汤兆隆疾步上前,蹲下身来,平视着刀疤男,缓慢而清晰地说:“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皇上宣我进京的吗?”
见刀疤男紧抿双唇,不吭一声,汤兆隆扯了个阴冷的笑容:“或者是那钟祖烨挟持了皇上,逼迫我皇兄写的圣旨?”
“你少血口喷人!”刀疤男情绪激动地咆哮道。
汤兆隆站起身来,对手下吩咐道:“明早启程,返回景平。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别叫他死了!”
“是!”
卫兵们拽起刀疤男往外走,刀疤男垂着脑袋任士兵拖着。汤兆隆突然看他嘴角弯出一个苍凉的微笑,心说不好,大喊:“给我把他的下巴卸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嘎嘣”一声,那刀疤男好像嚼碎了什么东西。护卫们上前迅速卸掉了他的下巴,他惨叫一声,大张着嘴,合也合不拢。
突然,一股鲜血从他的喉中喷涌而出。他两眼翻白,四肢抽搐不止。护卫们放开了他,让他跌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痉挛着,蠕动着,口中,鼻中,耳中流出黑红色的血。没扑腾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汤兆隆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王爷,这尸体……”
“扔后山上,不用埋,就让他被乌鸦,野狗,一口口吃掉。”
西惜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站也站不住了。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尸体,她控制不住,“哇”得一声呕吐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呛得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汤兆隆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的光。他走上前去,顾不得她的满脸污秽物,轻轻地将西惜搂进自己怀中:“别怕,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西惜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汤兆隆。她慢慢地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但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瑟缩回去。她很怕碰到的还是一片冰凉,然后发现此刻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汤兆隆只是个幻影,只是一场梦。
头顶传来那人清亮又富有磁性的笑声:“怎地,被吓傻了?”
汤兆隆捧起她的面颊,用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泪花:“怎么还哭上了?”
温暖的手掌碰到她的脸颊的那一刻,西惜的泪水就控制不住了,像泉水一般一股脑涌了出来。她把脑袋埋进汤兆隆的胸口,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像要钻进他的身体中那般,用力地抱住他。
汤兆隆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西惜的后背,轻佻地说道:“哈哈,投怀送抱,不生为夫的气了?”
西惜把脸埋在他一副里,闷闷地问:“生什么气?”
“我哪知道你生个劳什子气,不还叫我滚吗?”
“那你滚了吗?”
“滚了。”
“你滚哪儿了?”
“滚李彪那屋了。”
西惜狠狠掐了他紧实柔韧的后腰一把,汤兆隆痛得“嘶”了一声,心道他媳妇手劲儿真大。
“你再给我扯谎?老实说,你滚哪儿去了?”
汤兆隆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是不是就在那门口守着,打算在那儿凑合一宿?”
汤兆隆心里一怔,想着她怎么知道。西惜看他还不说话,加大了手劲儿拧起他身上一块儿肉,旋了旋。
“欸……疼……哎……是是是……你别拧我了……”
景王的护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爷王妃俩人儿腻歪的举动。李彪推搡了下他们:“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甭在这儿站着了,回去睡觉了。”他们才做鸟兽散状。
汤兆隆搂着腰将西惜抱起,转了一圈放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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