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战败了吗?”头一次听这种颠三倒四的故事,季琉璃有点搞不清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听上去,是不战而胜了?”
“的确是战败了。”李奎笃定地向季琉璃保证着一个令人人匪夷所思的事实。“四万五千余名将士怎可能斗得过七万敌军?”
季琉璃转了转僵硬地脖子,将脸胖侧向了背对李奎的那一边,仍不气馁地想要知道第二场战争最精彩的部分。“怎么回事?”
“将军的雷霆气势震住了敌军的首领。”李奎对于耶律卿在当时的一举一动是记忆犹新,披风被微风吹起抖动李奎也依稀记得。
耶律卿使了一招激将法,诱导敌军首领与东临来一场无血之战,东临赢,则敌军退守三百里,敌军赢,则东临赔让一座城池。
怎么听,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输了,退守三百里,大不了再多走三百里回到此地与东临打仗,赢了,得一座城池,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啊。
敌军首领二话不说,应下了耶律卿‘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笨主意。
“敌军的首领是个文人,饱读诗书,又练过几年的武斗强身,虽说不是身经百战,可他杀过的人也不下千人。”李奎记不清敌军首领的长相,却记得他身上文武双全的气质。“他,是个很特别的将军。”
“嘶…”季琉璃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李奎想要强调的后一句话上面,而是在感叹敌军首领的无情。“他怎能…如此无情?”
“国家之无奈在于国君,将军之无奈在于国君的野心。”李奎能体会敌军首领的心情,他们都是国君的棋子,只是,所属的棋盘不同。“敌军的首领,也不过是他国国君用来实现自己野心的利刃而已。”
季琉璃双手抓住耶律卿身侧两侧的腰带,攥紧手心。“这,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不懂人情世故的季琉璃不能理解敌军首领对他的国君唯命是从的做法,为何要听从国君的旨意妄杀生灵?
“季大夫,为人臣子,不能抗旨。”李奎打了不少的仗,若不是东临国君想要扩张土地,他们大可不必远赴沙场。“咱们将军手下的亡魂,没有五千也有四千了,但是…”
“但是什么?”得不到李奎后话的季琉璃转回了小脸面对李奎。
但是,耶律卿主动请缨来边境驻守,这是东临所有将士们每天都在腹中悱恻的问题,至今三年,无人知道耶律卿是为何要放弃东临衣食无忧的尊贵身份来到这个艰苦的边境。
李奎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若说出来,万一季大夫去问了将军怎么办?那将军就会知道有人在季大夫耳边嚼舌根。
等等,问了也是好事啊?这说明季大夫是在乎将军的,为了将军与季大夫未来的美好生活,‘牺牲’一次又何妨?
不对,这种事情还是让将军自己主动敞开心扉跟季大夫透露比较好吧?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可要是季大夫去问了将军,那他们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不不不,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将军与季大夫若是关系到了一定的程度,将军一定会对季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就不说算了。
纠结不已的李奎最终决定,不把这个‘但是’告知季大夫为好。
“敌军的首领,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话题一转,李奎倒是避开了这个不易谈论的话题。
第二十三章 采掘药草靠奎冀
“…”季琉璃无语地冲着李奎翻了翻白眼,顺利地用自己的眼白鄙视着李奎。“这句话你说过两遍了。”
李奎直起腰杆,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把‘但是’的真正含义说成了是对敌军首领的夸赞。“当然要说两遍,那位特别的敌国首领,在那场战争之后,提议要与咱们将军拜把子。”
“拜把子?”这陌生的三个字让季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奶奶从未跟她讲过提及过‘拜把子’这样的词语。“是什么?”
没想到季大夫会未曾听过‘拜把子’,向来直言不讳的李奎想要换种文明且通俗易懂的说法给斯文的季大夫解释‘拜把子’的意思。“就是结成无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敌军首领与耶律卿结为手足?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会儿战败,一会儿虽败犹荣,这会儿…结拜兄弟?没搞错吧?
脑袋中开始混乱起来的季琉璃想要跟李奎问清楚她自己心中的疑问。“那…”
刚吐出一个字的季琉璃停了下来,视线的余光恰好看见了孙冀和两位身穿士兵铠甲的男子。
匆匆忙忙赶回军营又返回这里的孙冀带着两名士兵小跑着往李奎、季琉璃、耶律卿三人所在的方向前进。“季大,夫,李副,将,我,我来了。”
“李奎正说到精彩的地方呢,你怎么就来了?”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季琉璃只能将故事听到‘拜把子’这里,她还想听李奎给她讲更多关于第二场战争的事情呢。
程咬金,哦,不,是孙冀。
满头雾水的孙冀看着端坐在地面的李奎,百思不得其解。“李副将,你跟季大夫说什么了?弄得季大夫如此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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