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济世堂高阶上站着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刚刚将求医未果的母女俩给踹下了高阶的人高声呵斥了下方突然出现的那个穿着男款长袍且长相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住手!”
季琉璃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甘不愿地偏过头看着高阶上那个又矮又胖又丑陋的中年男子,没好气地道。“干嘛?”
她其实原本就未打算多看此人一眼,因为先前刚来这儿的时候她已经瞄到了此人的长相,吓得她差点儿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干嘛?”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呵,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抢生意竟然抢到我济世堂来了,你胆子够大啊。”
“这母女俩刚刚可是你亲手赶出来的,怎么成了我抢你生意了?”季琉璃顿觉好笑地看着中年男子,她只不过是想要救济世堂不救的人而已,怎么就成了抢生意了?
“是我赶出去的又如何?”中年男子不屑一顾地道。“济世堂虽是医馆却不是善堂,从不做亏本儿买卖,这一对乞丐母女明明没钱还想来看病,摆明儿了就是来找茬搅局的,我没立刻报官把她俩抓走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亲手把她俩赶出来了,那么我又如何算是抢了你的生意?”季琉璃双眸一凌,语气也是更加的盛怒。“还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眼里就仅仅只是一门儿生意?”
自知不是咄咄逼人的少女的对手,中年男子便不再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反而想要见识见识眼前这名女子到底是有何倚仗才敢如此嚣张!“好,好,好,小姑娘你伶牙俐齿我斗不过你,不过竟然敢跟东临国闻名遐迩的济世堂叫板,我张耀祖倒要看看你这个黄毛丫头到底是有几斤几两重!”
听闻张耀祖这般狗眼看人低的语气,季琉璃不怒反笑道。“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哼!”张耀祖冷哼一声,撂下狠话。“那个小乞丐明显一看就是得了不治之症,你必须当场让那小乞丐醒过来,不然就休怪我张耀祖不客气!”
“不治之症?”季琉璃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个张耀祖倒是好笑,明明并未给地上的小丫头号过脉却敢如此断言,这让她不禁怀疑起整个济世堂中的医者或药童是否皆是如张耀祖这般的酒囊饭袋。
见下方女子竟不怕死地朝他翻白眼,张耀祖不禁很是气结,准备破口大骂她一顿。“你这个……”
“你很聒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季琉璃盛气凌人地怒瞪着张耀祖,随后便低下扫了地面上并无意识且脑后不停溢血的小女孩儿。
察觉到小女儿情况因脑后出血而变得更加复杂,想要先替小女孩儿止血的季琉璃赶紧自袖笼间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插在小女孩儿头顶的三个穴道上,小女孩儿头顶的出血量因为季琉璃毫不犹豫的三根银针而有了明显的减少。
这收效明显的三根银针不止是让妇人霎时瞪大了双眼,就连附近的围观群众都惊讶得忍不住议论纷纷。
“哎呀!那个小乞丐的头不流血了!”
“对啊对啊,真的不流血了。”
“太厉害了,就三根银针就把血给止住了,这小姑娘的医术真是了得啊。”
“万一是碰巧呢?”
“你大爷的,你去给我碰巧个看看!”
“就是就是,你去碰巧个看看,这小姑娘先后扎下三根银针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呢,而且小乞丐脑后的血也确实流的比之前少了,可见这小姑娘的医术绝对是很不错的。”
“什么不错呀,说不定真是蒙对的,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医术?”
“没错,我也觉得肯定是蒙的,记得上次我因为身体不适需要扎针就到这济世堂来了,可济世堂的大夫每扎我五六针才能找对一个穴位,痛死我了。”
“行了吧,你们,都闭嘴吧,让老头子我来说句公道话吧。”一名长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对季琉璃扎下的三针作出评价。“这小姑娘扎下的三针那叫一个稳准狠,针针不差分毫,老夫行医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小姑娘有如此出色的扎针手法。”
山羊胡子老头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同伴便忍不住反驳了。“老李啊,你应该不仅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小姑娘有如此出色的扎针手法,恐怕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何人有能够与这小姑娘媲美的扎针手法吧?”
“老赵头,你这话倒是没错。”山羊胡子老李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捋了捋下颚的花白胡子,感叹道。“老头子我确实未曾见过如此的扎针手法。”
高阶下方众人的议论让张耀祖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山羊胡子老李与老赵头之间的对话就更是像引线一般点燃了这颗名为‘张耀祖’的炸弹。
“闭嘴!闭嘴!都闭嘴!”张耀祖凶神恶煞地怒斥着老李与老赵头。“你们两个死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滚出来的,不准乱说话,再乱说话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都他娘的闭嘴!”季琉璃再也忍不住地爆了粗口,真的是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她季琉璃好歹也在军营里跟数万个男人打过交道,比粗口肯定谁也胜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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