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琉璃惊呼一声,完全吓傻了,这个男人昏迷了还这么有劲?
其实,男子在被季琉璃拖动的过程中,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无力说话。
“喂,你没事吧?”季琉璃没有缩回被男子抓住的手,用剩下的一只手戳了戳男子受伤的阔背。
男子没有答话,季琉璃觉得男子肯定还没有醒,便用力抽回手,站起身。
仔细打量了四周,看到了一旁树根下长着的几株三七苗,季琉璃疾步走上前,把几株三七苗连根拔起。“小苗儿啊,小苗儿,不是璃儿不给你们留活路,只是这人伤口太大,需要的三七苗刚好又刚好是你们这几株的数量,原谅璃儿吧。”
第三章 仁心琉璃入军营
季琉璃是个舍不得杀生的人,不止是动物,也舍不得断绝植物的生路,一般情况下,季琉璃采药会取其枝叶,不会连根拔起,但与人命比起来,也只能对不起植物了。
走到河边,将采到的三七与捡到的一片枯叶放进水里清洗,待到洗干净了,便将三七放到那片枯叶上。
蹲在男子身边,将枯叶放在一边,季琉璃伸手撕开男子身后的衣物,露出男子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
取下三七枝干上的小叶,季琉璃将三七叶撕碎,放在手心搓揉,直到三七叶被揉烂,渗出青绿色的汁液,季琉璃便把三七叶平均地放置在男子的伤口上。
打开随身的包袱,季琉璃取出一件干净的衣物。将衣服撕成长条,贴上男子的伤口。她从男子的背后伸手,挤进男子胸膛与地面的夹缝中,费力地把布条缠绕在男子的身上。
最后,在男子的腰际,季琉璃用两个衣袖打了个结,固定住布条。
淡淡的药草香将男子包围,男子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死盯着松了口气的季琉璃。“你,会医术!”
季琉璃听见男子说话,赶紧将脸低下,凑到男子半贴地面的脸庞前。“你醒啦?”
“你,会医术!”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儿,重复这句话。
“我会。”季琉璃点点头,微微一笑,以为男子是警惕陌生人。“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你没事了。”
不顾伤口挣扎起了上半身,呈双膝跪地状,男子低下头恳求着季琉璃。“小大夫,请救救我们吧。”
季琉璃一愣,有点不明所以。“我不是已经救了你吗?”
“不是的,小大夫。我是东临军队的副将,我叫张虎。军里受伤的人太多了,军医因为劳累过度,已经卧床不起,我此番出来就是奉命找大夫的。”谈到军营中那些受伤的弟兄们,张虎的眼里充满泪水。
“那你怎么不去找大夫?来这里干嘛?”季琉璃疑惑不解,找大夫怎么会到荒郊野岭来找,应该去城镇中找大夫才对啊。
“说来惭愧,我不小心遇到了敌人,被人砍了一刀推下河了。”张虎的语气中没有被人砍伤后应有的愤怒,有的只是对自己的责怪以及对伤兵们的歉疚。“我死了不要紧,可找不到大夫,军中的上千个伤兵就全部没救了。”
“什么?上千个?”季琉璃惊声尖叫,上千个伤兵数量让她难以置信。
张虎点头,身体前倾,额头贴在地上,虔诚地祈求季琉璃救救军中的众多伤兵。“小大夫,求您了。”
“救人要紧,快走吧。”仓促扶起张虎,季琉璃拿起了一边的包袱与使用剩下的三七根。
这三七根,季琉璃本打算让张虎回去自己熬药吃的,现在,自己随他去了,这三七根还是自己揣着,空了再给他熬药。
“多谢小大夫。”张虎感激地看着季琉璃,两行热泪从刚毅的脸颊滑落。
“别叫我小大夫了,我叫…季琉璃。”思索再三,季琉璃报上了真实姓名,但没有说琉璃二字是哪二字,谐音字太多,谁又会在意这二字的正确写法呢?
张虎用记下了季琉璃的名字,却还是尊敬地称呼季琉璃。“季大夫。”
“……”季琉璃叹了口气,季大夫就季大夫吧,称呼而已,事不宜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要救治伤患。“带路吧。”
两个时辰后,赶了半天路的季琉璃看到了前方把守严密许多营帐,偏头看向身旁因长途跋涉而倍感虚弱的张虎。“就是这里么?”
“是的,季大夫。”张虎毕恭毕敬地回答了季琉璃的问题,下一瞬挺直身板,打算呼喊前方的值守卫兵过来。
未等张虎发声,眼尖地发现张虎身影的另一名军中副将便朝着张虎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张虎,你终于回来了,大夫呢?”
一把将季琉璃拉到自己身前,张虎兴高采烈地为将士李奎介绍季琉璃。“李奎,来得正好,这位便是我找回来的季大夫。”
被唤作李奎的男子微愣,火冒三丈地冲着张虎大吼。“你别开玩笑了,一个小屁孩会什么医术?找不来大夫便找个小屁孩儿来滥竽充数,像话么?”
“李奎,他就是大夫。”张虎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想为季琉璃做证人,却不料身后一痛。“嘶。”
听见张虎异样的痛呼,李奎这才发现张虎费脸色很不对经儿。“张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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