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倒是显得很平静,道:“或许是想提示我,近期会有杀身之祸吧,之后也确实应验了。”
江覆玉心有余悸,将那页全是血的纸张翻了过去。
“果然,有夹层。”
将夹层那页取出来后,发现竟是一张叠好的纸,纸张有些泛黄,还有些粗糙,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幅模糊的地图。
温珩双眉微微蹙起,不解道:“这上面只划出了两个地方,这算什么,也算地图吗?”
宁诺也凑过去瞅了眼,的确是一张地图,划出了以平阳城为起点,往东北途经的三个城市,其中有两个地方用鲜红的圆给重点圈了起来,分别是青宁城与安东城的武临山。
武临山。
宁诺脑海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师父每年都带着自己去采药游猎的山头,不就叫这个名儿吗?
☆、第十四章
“兄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青宁城听着有些耳熟?”温珩视线流连在地图上那个被更大的圆圈起来的地方。
江覆玉道:“青宁城接临平阳城,也算个繁华大城,山明水秀,地杰人灵,自是人人皆知。”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珩抬起一只手,轻轻按揉着太阳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你还记得梁钰山吗,就是那个时常跑来骗我酒喝的小子,去年刚考中探花那个。”
江覆玉想了想,嗯了一声,脑海里也浮现出那个高高瘦瘦,总爱背着双手的书生模样。
“与梁大人又有何关系?”江覆玉问。
“一个多月前梁钰山来找我喝酒时曾跟我说,皇上要将他调任到青宁城做地方官,因为这个理由,我可是被他坑走了好几坛上好的酒酿,说是什么要为他践行。”温珩一边将模糊的记忆拼凑起来,一边悔愤至极。
“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人还赖着没走呢。”小包在一旁笑呵呵地又朝温珩补了一刀。
温珩悠悠道:“读书人,身子骨弱,一不小心着了凉染了风寒,皇上心疼他的臣子,自然不舍得让他病着出城咯,正好啊,老朋友卧病在床,我又岂能不去探望呢?”
江覆玉亦点头附议,说道:“也是,这世间无巧不成书,去试探一番也好,就算两件事实无关联,我与梁大人既为同僚,于情于理也当该探望,卧病在床一整月,想必梁大人除了感染风寒,也是积劳成疾,大人平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当真是辛苦至极。”
“当真是垂范百世,辛苦至极,吾等必效仿之……”软塌上躺着的某人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荔枝,一边举着封书信浪声浪气念叨着。
“尔等必效仿之,效法啥,一个二个争着要累出毛病,我看他们不必再努力制造工伤了,因为本来脑子就有毛病。”
“以后这些无关紧要的信不用再送来了,把送来的吃食留下便成,其他的礼物都扔库房里去。”
……
窗边金丝笼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格外悦耳。
梁钰山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正想着要不要哼首小曲儿,都说四月艳阳天,胜却人间无数,但对于累死累活忙了大半年的梁钰山来说,这因病休假的一月才是真正天上人间的生活,青宁城的事便让那老头子先忙活着,自己还可以病得更久一些。
两月前,皇上一道圣旨,便让梁钰山从平阳城调去了青宁城,而青宁城的前任太守,正好要告老还乡,想必这也是调任他前去的理由之一,那位前任太守,名为郑业,梁钰山与他最初相看两厌,明里暗里各种较劲,但如此久了,竟奇迹般生出一股子兮兮相惜,两人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
这次换任,郑业是绝对不会擦干净大门侯着他去的,这点梁钰山心里跟明镜似的,说不定还会故意给他留上一堆烂摊子收拾,比如老王家的鸡被偷了,老李家的媳妇儿跟人打架了,老吴家的儿子跑到衙门当口尿尿之类的。
若是真的顺着皇上指的时间去了,又得被折腾一番,或许是老天爷都心生怜惜,及时帮了他一把。
“大人……”
梁钰山摆了摆手,打断来人:“吃的留下就好。”
管家神色复杂,继续道:“不是的大人,这是,皇宫来的信件。”
梁钰山腾起身子,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拿来我看看。”
梁钰山一目十行读完正封信,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里布满了不可置信的哀色。
管家不安道:“大人,您还好吗?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你先出去。”梁钰山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是。”
管家出去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又折返回来,脚步匆匆。
梁钰山按揉着太阳穴,无力说道:“又怎么了?”
管家答:“大人,武康王世子来了。”
……
“让他进来。”
温珩脚步刚一踏进梁钰山的卧房,便觉察到气氛的不对,他太了解梁钰山,这会儿内心也隐隐不安起来。
小包自然而然的守在了门外,宁诺没留意,跟着温珩走了进去,等进了屋才发现小包是等在门外的,顿时心生懊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眼四处瞅了瞅,看见一个扎着小辫的丫头正恭敬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宁诺跟抓到救命稻草般偷溜了过去,跟那丫鬟并排着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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