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面色不改,掌心却沁出了汗,沉声道:“你们听谁胡说八道,我哪有闲工夫藏这些。”
温珩趴在床底下,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捂鼻子,心想着,失策了啊,遇上个正直的土匪,可若是真被他给保住了,自己还怎么去找瑶儿?
正当他撑着脑袋冥思苦想着,眼前却突然爬来了一只肥硕的蟑螂,刚好停在温珩的鼻子旁,似是在同他凝视,长长的触须在空中舞动着,每一根都在撩动着温珩最敏感的神经。
“啊!”一声惊叫从床底下传了出来,这一声,是无意,也似有意,否则温珩便不会还保持着尖细的女声。
“果然有女人。”那人说着蹲下身,将温珩拽了出来,笑得一脸阴险,双颊赘肉有节奏地颤抖着。
阿磊面色一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旁边那人大掌拍上他的肩头,道:“大王说过了,把人交出来便可,他不会为难你,男人嘛,你的那点心思大王也理解。”
“把人带走!”
话音刚落,温珩便被几个土匪架着拖了出去,临行前回身望了眼阿磊,见那小子微垂着头,面上被一层阴影笼罩着,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似的。
这个寨子并不算大,温珩随着他们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他们口中的大王面前。
那人方面大耳,腰圆肚挺,穿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伪造老虎皮,敞着大腿威风坐在长凳上,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得快要找不着踪迹。
架着他的那些土匪朝他膝间踢了几脚,温珩顺势瘫坐在地上,扶着额间虚弱道:“头好晕……”
想让我下跪?门都没有。温珩心里想着,视线往周边扫了几圈,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在角落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瑶儿。
瑶儿见出现了新的动静,也睁着泪眼往温珩那边看了过去,不过温珩此刻装扮成女孩子,她这一眼扫得粗略,也没认出来。
“跳支舞给我看看。”
温珩没想到这大王一开口便是要人陪他寻乐,倒真是和那些话本子上写的无异。
“奴家不会跳舞,不然,奴家给大王唱支歌吧。”
“唱歌?也成,你唱歌好听吗?”
温珩在心里笑了笑,道:“奴家也不知,但奴家的歌声在我们那儿是出了名的。”
“那你唱一首!”
温珩站将起来,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阵势瞧着的确专业得很。
外头刚好有一男人开了狗棚,准备将里面的狗放出来溜溜,几条大黑狗亦是兴高采烈地狂奔出来。
恰逢此时温珩张口开了头一句腔,空气中仿佛弹出了几圈无形的波浪,弹得大黑狗们头晕眼花,一个个缩起尾巴便又钻回了那狗棚里。
另一边墙头转弯处,隐匿在黑暗中的宁诺听到动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别嚎了!”大王捂着耳朵吼道,终于知道这小娘子说的歌声出了名是什么意思,这都能要人命了,能不出名吗?着小娘子人看着秀秀气气地,竟是个大嗓门。
“好难听……”瑶儿抽抽搭搭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此刻委屈得更想哭了,但手还没彻底放下,人就被一股力量拖进了一旁的屏风后。
“唔……”她下意识想喊出声,却又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宁诺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噤声,瑶儿认得宁诺,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来救自己的,瞬间便乖巧了下来。
温珩先前一直注意着瑶儿,此时自然也察觉到了瑶儿已经被宁诺带走,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但表面上丝毫未表现出,生怕自己面色有异被人觉察。
大王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温珩的脸,似乎无法将眼前这人跟方才的河东狮吼连上线。
“除了唱歌,你还会些什么?”
温珩心底想着脱身之法,口上敷衍道:“奴家还会讲故事。”话本看得可多了,给你讲个三天三夜的故事也讲不完,还可拖延下时间。
“成,那你来本王房里!”
温珩点头应承,内心止不住咂舌,真是猴子霸占山头封大王,就这破大个地方还自称本王,自己眼皮底下少了个人都没发现,估计自己偷偷溜走也不会很困难,更何况还有个阿磊帮自己。
温珩想的没错,阿磊确实没有放任自己落入虎口不管,此刻正潜伏在房顶上,看着温珩不甘不愿地被大王带进床帐,手中掌心一握,心一横就将备好的迷烟吹进了房里。
而另一边,第二次潜入寨子的宁诺亦是逃过了所有人的视线,移步来到了那山大王的房屋窗边,她脚下一顿,便察觉到屋子里弥漫的迷烟,忙屏了呼吸,她想着应该是那个大王找人放了迷烟,准备将温珩放倒。
她自是不允此事发生,于是随地捡了颗石子,当做暗器朝着迷烟的源头掷了出去。
阿磊觉察到那股疾风,顺势一闪,额头上才没开道口子。他心底一惊,暗想道:莫不是被大王发现了?
迷烟很快便起了作用,温珩口中还嘟囔着几个字,还含在嘴里未放出便倒了下去,大王虽看着体型庞大,却也是个虚张声势之人,在温珩之前就昏死过去了。
宁诺见附近人早已被屏退,于是破窗而入,恰逢此时,房顶上的阿磊也跳了下来,两人站在房中央,大眼瞪着小眼,迷惘且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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