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也有不少人围观拍照,希希在候场,看到古今一脸发自内心的窘迫,能想象到实际上清云的确不易。
希希也感到颇为紧张,第一次跟这么小的孩子搭戏。
第二场,剧组找来饰演清云父母的两老演员,那是两位老戏骨,还有两个三四岁的群演小孩,场务在碎碎念:“还好是异卵双胞胎,不然我们就得找真的双胞胎来演了。”
事实上演的是清宁兄弟两岁左右时候的事情,但只能找偏大的孩子,毕竟越小越难配合。
这一幕是两口子吵架的,古今演完刚才的那场,已经生无可恋了,放下两个婴儿,回到场边休息,换上另一件外套准备第二场,希希已经换好了一套20年以前流行的冬装长裙,生硬地抱起其中一个三岁小男孩,导演过来指导:“你这抱娃姿势不正确,太僵了,自然点,抱着小演员都一脸别扭了。”
“哦哦好,乖,小弟弟,听话。”希希抱着小男孩哄着,有点局促,不过看到小演员,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去给人家客串某某家的小孩的日子。
“哄好了就准备开拍了哦。”导演提醒道。
得到他们的确认后,导演坐到椅子上喊:“Action!”
希希和古今每人抱着一个娃,在火车站吵起架来,希希抱着小毛孩,手里拖着空的大拖箱走在前面,古今抱着另一个孩子跟着追,追上了拉住她的手:“方雅!方雅!你别走!”
“我不走难道就在这里被羞1辱?”方雅冷笑着反问。
“Cut!”导演打住,“不是,方雅应该更柔一点,哪怕她是生气,她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希希不赞同:“不是,再柔弱的人生气的时候,都应该有些许强行吧,她都已经被气跑了。”
“对啊,我觉得希希这个语气没问题,冷笑,说明她不屑男方家人。”古今表示认可希希的演法。
“方雅应该是很柔弱凄楚地来说这句话才对。”导演要求,“这样后面跟婆家人吵起来更增加有色彩。”
“……好吧。”希希屈服。
再次各就位,重新开始。
古今追上希希,拉住她的手腕:“方雅!方雅!你别走!”
“我不走难道就在这里被□□?”她梨花带雨,满脸泪痕,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我妈也就说你两句,至于吗?”
“覃云,不至于吗?难道你认为她说得对吗?”她悲情地反问。
这时,两老的群演出镜了,覃母冲上前来抢走方雅怀里的孩子:“你放开!这是我们家的孩子!我的孙子!”
“你要走就自己走,净身出户!孩子是我们家的!”覃父凶狠地指骂。
“孩子是我生的,我要走自然要带走他们。”方雅倔强地忍住泪水。
“跟你走?!你能照顾他们吗?你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每天出去表演,回到家只知道练琴,你做过家务吗?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儿子全包,你对得起他吗?孩子未满月你就离开了,我看你长大了怎么跟他们解释!”覃母指责着。
“我这都是为了生活,如果我不去商演,不赚钱,怎么养活这个家?怎么养活我们的孩子?覃云的作品暂时还卖不了很高的价钱。”方雅和老人解释。
“你是为了生活吗?你去德国不就是为了那个德国佬!不清不楚的,你让我们家脸往哪里搁?!一个女人!说什么梦想!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事!”覃母骂道。
“我跟海涅是清白的,你们不懂,我也不想多解释,”她冷冷地对小孩伸出双手,“覃朗,妈妈抱,跟妈妈走。”她上前和老人抢夺孩子。
“你走开!走开!”演覃母的演员是个肥胖的中老年妇女,推两下希希就摔了。
小孩演技生硬地哭起来:“放开我,我要妈妈!”
“Cut!”导演喊停,“不行,小孩太生硬了,要哭喊着闹着,覃母和方雅两人抢夺孩子的时候,更剧烈一点效果会比较好,让小孩歇一会再开始吧,我们先拍后半段。”
希希和古今都点头应允,不得不说,抱着小孩子拍很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体重20几斤,抱在手上一会儿,手臂就累得酸疼了。她捏了一会手臂肌肉,准备再次开拍。
覃母的演员过来道歉:“没事吧,不好意思啊,刚才用力太猛了。”
“不要紧,就这样很好。”希希微笑着回答。
这一幕是两老强行抱走孩子,方雅和覃云吵了起来,希希在酝酿情绪,古今整个人都在抑郁状态:“这太压抑了,拍这种角色,我觉得我估计要掉粉。”
“别这样,开心点,后面不是有他的忏悔吗?”希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忏悔有用吗?对古雅而言,她有得到补偿吗?”古今摊手,反问希希,“你不觉得这个角色太可怜了吗?明明是个新时代女性,却要被直男癌家庭束缚。”
“……是,但能怎么办?别说二十多年前,哪怕现在,也还有很多这样想的人。”希希无奈地摇头,顿时觉得自己能生在一个好家庭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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