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在本市，当时是老师带队的，同行的老师给化的。”她摆弄着化妆品，“我平时不化妆，不是很会，这些化妆品都是为了比赛，哥哥新买给我的。”
“要不……我帮你吧。”希希热情地拿起她的化妆品。
“好啊!”余一念喜出望外，开心不已。
希希拿起大发夹把她额前的碎发刘海夹起，露出一道疤痕，顿时就把她的思绪拖回到开学那天，一群大妈围殴余一念的画面：“……这疤痕消不了吗?”
余一念怔了一下，笑了笑：“没什么，惯了。”
这一句惯了还真挺让人心生怜惜，没人愿意习惯被欺负，况且，那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来。
她开始专注地帮一念化妆，也没留意旁边的人。
“希希姐……”一念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诚地望着她，“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恩，你、助教，还有安亦维，甚至宿管阿姨。”
“这有什么……?”希希忽然觉得有点小开心，毕竟，懂得感恩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朋友，谁也不愿意和我接近，只有哥哥疼我，但是他很忙，我来大学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要不是你们为我出头，我还真的不知道会怎样。”
“现在呢?她们还有没有找你麻烦?”希希关心起后续的问题。
一念摇摇头：“倒也没，只是宿舍的人就跟我熟不起来了……算了，也惯了。”
“那平时你也很孤独吧。”希希怜悯地望着她，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没有朋友还真的感受不到欢乐，出来拍戏一段日子，她也很怀念在学校里吵吵嚷嚷的生活，想着想着，她自己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
“也不会，助教平时在学校挺照顾我的，还有他的室友卫风师兄也很好。”余一念反过来安慰她。
“那件事之后，也有其他同学欺辱她，后来我就一直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反正她练琴的时间都是跟着我的。”希希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清宁已经坐在旁边了，他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她们一言不发，等一念这么一说，才开口说话。
希希顿住了眉笔，之前沈万珊也在电话上说过余一念跟清宁走得近，原来不是余一念黏着清宁，是两个人都跟对方走得近。
“一念，待会你排第五位，比花花先上场，熟谱了吗?”清宁转向余一念，郑重地问。
“嗯!熟了!”一念用力点头，“助教，我会加油的!你放心!”
“那我先走了，有人陪着你我在这也没什么事。”清宁起身意欲离开。
他连她名字都懒得说，直接说“有人”，希希心里拔凉拔凉的。
“助教!”余一念突然拉住他的手，“先别走嘛，陪我聊聊天，虽然希希姐跟你分手了，但你们都是我朋友，总不能每次见面都那么僵局吧。”
清宁沉默了。
希希勉强挤出个笑容：“一念说得对，你以后就打算把我当陌生人了?”
清宁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又坐回去，冷冷地冒出一句：“我也想把你当陌生人，只是没人认为我们是陌生人。”
希希正在帮一念涂口红，没理会，涂好后端详一番自己的作品：“还不错!万珊，我化妆技术有进步吗?”
“这种淡妆还要花那么长时间，你说呢?”沈万珊显然打击她。
“好看吗?”一念转过脸问清宁，笑得明媚灿烂。
清宁微微点头，居然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希希愕然，清宁那么冷漠的人，甚少会对人如此友好，甚至她也是追了好久，清宁才正眼瞧她。
“我带了个手卷钢琴(便携式，外出时钢琴练习可以用)过来，你先练手，太冷了，待会手冻僵了你弹起来就不灵活了。”清宁从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一卷黑色物体，细心地叮嘱。
“好。”一念接过手卷钢琴，在化妆台上铺开长长一排。
沈万珊推了推花知行：“花花，你的呢?”
“我压根没买这种东西，一念也没买，这是清宁的。”花花摊手，沈万珊闭嘴了。
希希把一念的化妆品放好，看看时间：“比赛快要开始了，我先回观众席了，你们加油。”
她离开化妆间，沈万珊也跟上了：“看吧，我就说清宁和余一念之间有暧昧。”
“那也没关系啊，既然我都和清宁分手了，他和一念一起也不错。”希希扶着墙壁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一边下楼梯一边说。
“汪希希，”身后传来清宁的声音，她停下脚步，回头见到清宁十分不悦，“我说过，不要把我当成你，见异思迁，我和一念是纯粹的友谊。”
沈万珊见状，脸色也不太好，正要开怼，希希却先开口了：“我见异思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理睬过安亦维吗?”
“你没有理睬吗?他对你怎么样难道我没看到?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我说分手的时候你会那么干脆吗?”清宁生气地反驳，沈万珊似乎听懂了什么，用手轻轻拉一拉她的衣袖，示意不要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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