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颂之燃萁_燚玺年【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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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如往昔,淡漠疏离,但临去前,留下一令牌。若思乡心切,来去自如。令少女心生暖意:“旗开得胜。”

  深躬下身,诚心祈愿。令太鸿微一笑,挥一挥手,淡然离去。于山脚,同太和道别,率众出征后,殊不知胞弟待他灵息彻底消失后,屏退左右,布下结界。确凿山内一切,与世隔绝,兀自背手,悠悠往后山乾坤洞而去。

  ☆、第 9 章

  “你终是来了。”

  当重重禁制,轻而易举为反其道而行、倒念封印真言的太和化解,乾坤洞中悠悠响起暌违的笑声。

  苦候良久。

  当净瓶上的最后一重禁制,即要消失。里间的邪崇正暗自得意,自由身唾手可得,却不想太和蓦地停下祝颂,笑睇震动不已的净瓶,轻挑剑眉:“长久以来,你一直在蛊惑本君。”

  虽说兄长倾力将之封印,逐年加固,不曾懈怠。但到底是开天辟地之初,自混沌而生的至阴之气。以涬气及五行阵压制,终究还是有些勉强。故那一年,还是六岁娃娃的他未有听兄长告儆,从一隐穴钻入乾坤洞,瞧那五行阵到底是何情形时,莫名昏厥在洞内。

  “原以为中了瘴气……”

  实则是那缭绕迷雾中,有团黑气,直扑自己而来,方才厥倒。

  不过,彼时年幼。苏醒后,亦不记得所历之事。故而一无所觉。直至那日朝宴,凤族嫡女对兄长的心思,昭然若揭,方才因着识海内那个骤然响起的阴冷声音,惊觉体内有异。

  「全都向着你兄长。」

  当那桀桀怪笑萦绕识海,极尽刻薄,讥诮他这少君形同虚设。方才察觉识海中,竟有一股陌生灵息,幽微如缕,蛰伏经年。惶恐无措之下,原想告知兄长,却因那灵息一语道破他深埋心底,未有宣之于口的郁闇,终是噤口不言。

  “当然,本君亦非良善之辈。”

  当那灵息坦陈,确是当年被兄长封印的妖傀所蕴的部分溟气,寄居在他体内,终是抵不住其蛊惑,动了问鼎四洲,取而代之的心思。但追根溯源,还是这妖傀相中他曾润甘露,乃不死之身,可为己所用。笑睇躁动不已的净瓶,一语道破识海中的残灵,不过花言巧语。事后,定会过河拆桥,对他不利。

  “更何况本君的身体,自个儿的识海,凭什么让你占了去,龟缩一隅?”

  以为不灭他神识,将肉体让与所谓的神尊,是为荣光,理所当然。殊不知这般妄自尊大,方是当初败于兄长的根本缘由。

  “四洲,早已不是你当道时的光景。”

  兄终弟及,方才顺理成章。

  未待残灵参透他话中深意,便祝颂自行参悟之改命秘法。

  “共生……”

  仰首望天,告予无迹可寻,却掌因果轮回,自成一体的所谓「造化」,他的命数,同溟魔紧密相连:“你不死不灭,本君亦然。”

  纵是枭首碎骨,肉身不复存在。他太和的灵识,亦能存在于天地之间,寿与天齐。

  “至于你……”

  若非溟气认主,现只受残灵驱使。他一早除之而后快,何苦留到现在?

  漠然抬手结印,以早前求教兄长,终是参悟的禁制秘法,以灵牢桎梏识海内的溟魔。似笑非笑,于识海那头的咆哮声中,解除净瓶上的最后的一道禁制。刹那间,溟气破瓶而出。奔着体内宿有熟悉灵息的太和,呼啸而去。待磅礴源力悉数入体。于密室中,修炼百天,终是化归己有后,青年敛去眸中阴鸷,悠悠步出密室,云淡风轻如初。

  ☆、第 10 章

  “也不知东胜瀛那头,现下如何。”

  回想先前私相往来,允诺事成后,梼杌、饕餮二族可随意挞伐他们相中的广袤平原。其上的白泽、麒麟二族,驱逐还是征灭,悉听尊便。微一冷笑。

  物竞天择,之于邪祟所言肉弱强食,倒是深以为然。自从者那里,听闻梼杌族长依计,于平乱后,假意悔不当初,恳求兄长留下来,讲经渡心。暗笑此族能屈能伸,可堪大任。动身,前往东胜瀛洲前,亦不知缘何,鬼使神差,折去后山的经阁,瞧那逆来顺受的怯懦丫头。

  “怕什么?”

  今儿个可没那闲情逸致,捉蝰蛇琴虫吓她。

  凝睇那不由自主抱脑袋,躲去几案底下的少女,太和啼笑皆非。暗忖过往,是否戏弄太过,方致见他,便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不自觉,放柔声音:“往后,不会再戏弄于你了。”

  他已不是过去的太和。媔媔,亦非初时所见稚童。

  淡睇那窈窕身段。素纱之外,摄人心魄的秋水剪瞳,微微怔忡,竟于他筹谋苦修,无暇他顾之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慨叹,若非先天不足,未有化形完全,单是这双眸子,便可艳压群姝。暗自惋惜之余,笑言,自己要出远门,可有想要的物事,替她捎回来?媔媔摇首:“上君不是去东胜瀛洲平乱了么?”

  按理说,少君当是留守须弥山,以策万全。但那倚门而立的俊美青年似笑非笑:“你还不清楚本君的秉性?”

  贪玩儿,没正行。

  慵慵自嘲,百无聊赖,偷下须弥山,云游四方的快活事儿,也不是头一遭。加之后山乾坤洞的封印甫才加固,定然万无一失。故轻挑剑眉,可要随他下山,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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