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一边研磨一边偷瞄了一眼南宫楚写在宣纸上的字,字倒是看上去写的不错,可惜她一个都不认得。
南宫楚察觉到她的视线,放下了笔,“你想不想学识字?”
容晓当然想了,她一个高校毕业的白领来到这个朝代竟然变成了大字不识的文盲,这感觉怎么都不会好受。而且如果连字都不认得,她今后还怎么在这大胤朝混的风生水起,赚大把的银子?
见她点头如捣蒜一样,南宫楚嘴角露出笑意,指着边上道:“过来,本王教你识字。”
容晓依言在他边上坐下,那股好闻的檀香味又钻进了她的鼻子,让她不仅有些局促,脸还有些发热。
令她更局促的是,南宫楚竟然还握住了她的手,在那白白的纸上认真的写了两个字。
她没想到他虽然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妖孽脸,一双手却如此有力,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已经微微出了汗。
“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么?”
听到他开口,呼吸又喷到她的脸上,容晓终于明白了气若幽兰是什么意思。
她讷讷的摇摇头,“奴婢不知。”
南宫楚低低一笑:“这是你的名字,容晓。”
容晓忙收回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认真去看,原来自己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是这样写的。
南宫楚又抓着她的手慢慢的写出一个字。
“这是本王的名字,楚。”
容晓忍不住侧头去看他,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处在这山中别院的缘故,她总觉得今天的南宫楚很不一样。以往的他是那个大胤朝最得宠的楚王,说话冷冰冰一开口就让她气得跳脚,今天的他,似乎多了许多温情。
晚上容晓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却总浮现出那只握着她写字的苍劲有力的手,以及那一直挂在嘴角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因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个滚,一边忍不住深深鄙视自己,这可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她怎么能因为他偶尔表现的好一些就乱了心神呢?
等她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埙声,空灵悠远,浑圆醇厚。
埙这种乐器她以前也有所研究过。无论多么欢快的曲子,用它吹起来也是如泣如诉的。尤其是在这样夜色如水的时候,听着这样的埙声,她觉得自己都听痴了。
容晓最终还是忍不住披衣下床到了院中。这吹埙的果然是南宫楚。他此刻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一轮圆月就在他身后,一霎那容晓竟觉得他像一个随时要逐月而去的仙人。
她出去的时候,南宫楚的一首曲子也刚好吹完了。听到了容晓的脚步声,南宫楚回头朝她招招手,“过来。”
容晓顿了顿,还好她刚学会的蹩脚的轻功没有给她丢脸,虽然姿势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些滑稽,但她还是成功的落到了屋顶上跟南宫楚坐在一块。
“王爷的曲子吹的可真好听,但听上去好像不是中原的曲子。”
南宫楚垂眸打量着手上的埙,“这是西凉的曲子。是本王的母亲教给我的,本王的母亲是个西凉人。她嫁给我父皇之后,因她不喜宫中那四面高墙和各种规矩束缚,便让父皇给她在这里盖了一座别院。所以每年在母亲生辰的时候,本王都要来这里住上几天。”
容晓想不到南宫楚还有这样的身世。西凉,听上去就是一个少数民族,南宫楚称自己的生母为母亲,而不是母妃或者母后,难道他的母亲连一个妃子的名份都没有,那为何南宫楚又会成为皇帝最喜欢的儿子?
果然这皇室就是有各种离奇内幕,容晓也知道现在自己只是南宫楚的一个小奴婢,还没有资格再去八卦太多。却见南宫楚的脸突然冷下来,“本王虽想在这里清净清净,却奈何总有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辈前来打扰。”
说完,就见周边浓浓的杀气和明晃晃的剑光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容晓一惊,他们这是遇到刺客了?
☆、020 我想拜你为师
明明不是月黑风高的时节,容晓不知为何会冒出这么多黑衣蒙面刺客,而且来势汹汹,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个个都是高手。
她只能在心里抱怨南宫楚这厮树敌太多,连累她第一次与他独处就遇到了刺客。
谁知她听一个蒙面刺客用低沉的声音道:“抓住那个小丫头,一定要活捉!”
容晓一下就傻眼了,敢情这些刺客竟是冲着她来的?
身边是大胤朝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最有权势的楚王,刺客竟然不去抓他,来抓她这个无名小卒?
这是怎样令人绝望的世道啊?
在一个刺客明晃晃的白剑刺向她的时候,南宫楚迅速将她拉在身后。容晓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觉他抱着自己一直在旋转。若不是背景环境太过于腥风血雨,在这皎洁月色下,他仿佛就拥着自己在月下起舞。
等容晓回过神来,大半刺客已经被战斗力极强的南宫楚逼退,剩下的小半要么从屋顶上摔下来,要么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那刺客头领见识到了南宫楚的厉害,沉声道:“我们不欲与楚王殿下为敌,只想要这个小丫头。若是楚王殿下还一心袒护她,就莫要怪我们对殿下无礼了。”
南宫楚哼了一声:“这丫头跟本王签了卖身契,便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人。你们胆子大到连本王的人都敢动,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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