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讶道:“穿成这个样子去体察民情?”
南宫楚无奈摇头,“笨,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老实说,这古代都是以农历记日,容晓还真的很少去算日子。南宫楚见她掰着手指还真的在那认真算起来,只能继续无奈道:“今日是七夕。”
容晓也数出来了,今日是七月初七,正是民间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日子,这个节日在古代是个顶重要的日子,所以一定有许多热闹可瞧。
容晓一看外面的天色,“可是七夕不是晚上才好玩么?我们大白日去会不会早了点?”
南宫楚淡淡道:“那咱们白日就去体察民情。”
容晓:“……”
据说平阳的太守是江南王的亲信,江南王与南宫楚交好,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南宫楚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平阳城。
因为没有受到战争的洗礼,平阳城除了易主之外,其余看上去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今日是七夕,那街上比以往还要热闹。街上到处都是行人和摆摊的小贩,而南宫楚和容晓都穿着白衣站在一起,就像两个画中走来的人,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虽然前几日南宫楚一直叫着腿疼把她指挥得团团转,今日他却不顾容晓的劝阻,毅然在腿上绑上那两根能帮助他行走的木棍。
除了步子没有常人快,看他走路姿势也很正常,但这样慢慢的走着,就更加吸引行人的注意。
容晓有几分不自在道:“街上人太多了,虽然快入秋了,但也够热的,不如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
南宫楚指了指前面,“听说前面那个茶馆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说书先生,我们且去听听。”
这说书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单口相声,是古人除了听戏以外最喜欢的文艺消遣方式。走到那茶馆处,里面果然坐满了人。南宫楚掏了一整锭银子,要到了楼上一个雅间的位置。那桌子上还摆着瓜子核桃蜜饯,还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倒是把一套都给备齐了。
南宫楚拉着她坐下,眼睛看着楼下的台上,唇角一勾:“要开始了。”
容晓却兴致乏乏,作为一个看了各种五花八门,各种形式的艺术表演的人,对这单口相声实在是没什么热情。
她漫不经心的剥了几颗瓜子之后,却慢慢的被吸引了注意力。只因那说书先生正在讲当今天下的形势。那说书先生虽然身材干瘦,而且上了年纪胡子都白了,但一开口声如洪钟,语调也抑扬顿挫,若是每个说书的都能达到他这种水平,那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就不会经常因为某些老师有气无力如蚊子般的“嗡嗡”叫声弄得打瞌睡了。
那先生道:“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大胤数百年基业,如今竟因皇子内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北有燕王,南有楚王,都以摧枯拉朽之势攻陷了大胤大片疆土,而朝廷方面,陛下久病未愈,朝中大事完全由太子一律代理。但太子在打仗方面的才能远远比不过他的两个兄弟,多个城池在他手上失守,若是连皇都都守不住,恐怕天下都要易主,只是姓燕还是姓楚,就要看上天造化了!”
想不到这说书先生敢在已经是楚王的地盘上公开言论当今天下局势,难怪南宫楚能听得这般津津有味,他大概也想从别人口里听一听对这一场纷乱的评价吧。
容晓道:“那个老先生可说错了一句,无论这大胤朝最后被谁得了,最后还是姓南宫。”
南宫楚将两人的茶杯倒满茶,“我已派人将那批蛙鱼悄悄送到胤城,解了那些被南宫冥控制的朝中大臣身上的血蛊。那些大臣都已明确表示会站在我这边。至于父皇,汪德全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对父皇最是忠心,有他守着父皇,我就不必担心。那南宫冥在如此形势下,也绝不敢做出弑君篡位的事情。不出三月,我定要率军踏平胤城,将南宫冥和圣衣教彻底铲除。”
眼看那说书先生开始讲储君如何神奇的在一夜之间攻下南方最易守难攻的要塞之城江城,容晓因为亲身经历,也无心再听,只是问:“你打败了太子,还有一个燕云深呢,你准备如何跟他自处?是握手言和,平分天下,还是兄弟反目,来一个燕楚争雄?”
南宫楚的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笑意:“兄弟反目?我们不是早就反目了么?”
他突然看着容晓:“晓晓,若是有一天变成了我和云深对决,你会支持哪一边?”
容晓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楚又接着道:“你现在肯定会说支持我。但是只怕到时候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你会不知道如何抉择?”
容晓默默的喝了一口茶,且不说这南宫楚就这样厚脸皮的说她对他有爱情,就这亲情一说,她更不知道是哪门子说法。
她喝了一口茶道:“我与燕公子认识完全是靠着你的关系,我又没和他拜把子,怎么会跟亲情沾上边?”
南宫楚看着她,淡淡道:“如果我跟你说,你和云深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会怎么看?”
容晓刚含进口中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而且全部很不雅的喷在了南宫楚的脸上,“你说什么?”
南宫楚默默的擦去脸上的茶水,“没什么,只是我随口开个玩笑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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