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南宫云枫生死未卜,她除了开始那愤怒的嚎那么一嗓子,剩下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悲恸。所以当南宫楚让她带着小萝卜头回寝殿歇息时,她就爽快得下去了。
容晓送阿月出去,再回来时,南宫楚正坐在南宫云枫床前,亲自用帕子帮他擦着脸。
容晓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一下老天,虽说他们顶着男女主光环,但为何却不让他们多过些平静幸福的日子,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走到南宫楚跟前,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母妃说要救活父皇并非没有办法。她说要集齐五块祥龙玉,召唤出龙气来。而当时五龙圣地的龙气,至少有一大半被吸入了我的体内。所以我想……”
想不到南宫楚立刻打断了她,“你不用想,那纯粹是无稽之谈!我会让父皇苏醒的。”
他越是反应这般大,容晓就越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当年南宫冥之所以把我抓到那西北大山去,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五龙圣地所在,想用我这纯阴之体给那五龙圣地血祭,召唤出龙气出来。所以,若是你想用祥龙玉同样召唤出龙气来,是不是还是要用我的身子血祭才有用?”
南宫楚叹口气道:“你休要胡思乱想,什么血祭不血祭?你也别太高估了自己,别说血祭,即使你把你这副小身子身上的血全部做成血丸子给父皇吃了,父皇都不一定会醒的过来。我会另外想办法。”
容晓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我不想死,也不想你父皇死。所以,我只是试一试,只是用我一点点血而已,我跟你保证,一定不会让我自己身上的血流干的。”
南宫楚干脆点住她的睡穴,让她再也起不了那个危险的念头。别说是一点点血,即使是一滴血,他也舍不得她流。
他从身上取出了五块从各处辛苦收集出来的祥龙玉。拼凑了一阵之后,五块形状各异的祥龙玉变成了一整块完整的玉珏,南宫楚将玉珏放至南宫云枫的眉心,正咬破自己的手指,准备用自己的鲜血催化一下试试。
他与容晓多番水乳交融,身上应该也沾着不少纯阴之体的气息,若是用他的鲜血催动,说不定也会有用。
但他刚把手指咬破,就感觉脖子一麻,原来是明明已经被他点了睡穴的容晓醒了过来,反手点住了他。
南宫楚强撑着自己的意志,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害怕自己这么一睡就会回到三年前那无可挽回的局面,甚至比那时更加严重。
但他低估了容晓目前的功力。他无法点住容晓的睡穴,但容晓点住他的睡穴,他完全抵抗不了。
在他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时,他还看到容晓有些得意的笑道:“阿楚,如今我的功夫是真正比你高,你是点不住我的。”
见南宫楚终于昏睡了过去,但眉头还是紧紧蹙起的。容晓想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一边叹道:“你这才做几年皇帝,就这么喜欢皱眉头,小心老得快。”
她将南宫楚放在一边的榻上,才走到南宫云枫的床前。
如今没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天狗食日,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她为了不让南宫楚担心,总还是要努力试一试的。
她将手指咬破,将手指上的血滴进已经拼凑完整的玉珏中,忽见那玉珏发出一阵强烈的玉芒,很快将容晓和南宫云枫的身子笼罩起来。
玉芒本一向是柔和的,但这玉珏的玉芒在吸食她的血之后光芒却越来越强烈,一下就模糊了周遭的一切视线,导致她感觉自己就处在一个满是玉光的世界里。
容晓还万幸那由五块祥龙玉拼成的玉珏没有像那五龙圣地一般飞出五条玉龙出来,否则就在这皇宫中,有五条龙在这里翻来覆去各种肆虐,还真是呜呼哀哉了。
她发现有人躺在她身边,她本以为是南宫云枫,再定睛一看,竟是已经被自己点上了睡穴的南宫楚。
她走到他跟前,南宫楚就睁开了眼。一看到她站在自己身边就道:“娘子今日怎么这么早起?昨日娘子织布织到那么晚,委实辛苦,今日应该睡晚一些。至于卖布一事,且交给为夫就好了。”
容晓“啊”了一声,几乎以为这可能是在她幻境中遇到的南宫楚是个傻子。
那玉芒越发强盛,刺激得她不禁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竟呆在一个农舍里,身上穿着寻常农妇穿的粗布麻衣,南宫楚同她一般,换下了锦衣华服,身上穿着普通庄稼汉的粗陋衣裳。
容晓捏了捏南宫楚的脸,听到南宫楚倒吸一口气,她再大力捏了捏自己的脸,痛感非常真实。
难道她现在竟不是因为救南宫云枫耗了太多元气,所以晕了过去,现在在做梦么?
南宫楚瞅着她的异常,奇怪道:“娘子可是因昨夜织布太晚,所以劳累过度么?”
织布?她容晓自认为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织布。
南宫楚在她脸上摸了摸,“娘子既然醒了,为夫正好也做好了早膳,现在就端过来。你先吃了早膳再好好睡一觉吧。”
容晓惊了一惊,就南宫楚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做出来的任何东西都等同于毒药。她正准备阻止他,他已经动作麻利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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