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汉说南宫楚正躺在村头的一棵大榕树下,村里惟一的大夫已经赶过去给他治伤了。
容晓赶紧赶过去,却见那大榕树下围着许多村民,但见她赶过来,还是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容晓看到南宫楚正靠在榕树干上,半边手臂都鲜血淋漓,脸上还有好多擦伤的伤口。那老大夫正蹲在他旁边给他包扎伤口。
她跑过去,也在他旁边蹲着,“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个奇怪的梦里的她和南宫楚都是没有功夫的,南宫楚去打猎竟然还会遇到熊瞎子。容晓真是万幸他还能活着。
见到容晓一脸焦急担心的模样,南宫楚用完好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娘子,你别担心。为夫已经将那熊瞎子给打死了。这熊瞎子在山间可是比老虎还要珍贵的,它的皮毛可以给你做一床褥子,还可以给你做一件毛领大衣,这样你冬天就不会觉得冷了。还有它的肉我们可以吃好久,还能做成肉干保存起来。为夫还听说,这熊掌是世上顶尊贵顶好吃的东西,不如今夜我们就将那两只熊掌一只清蒸,一只红烧如何?”
这个梦里的南宫楚明显是不善言辞的,但他在打死了一只熊瞎子受了伤还能说出这么多话,显然他多么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让容晓以后真的能过上日子,至少也能好好过这个节。
容晓耸耸鼻子道:“谁稀罕吃什么熊掌了?若只是为了吃它,把你的命都搭进去,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边上围观的村民听到容晓的话忍不住笑起来,“阿楚这傻小子终于让媳妇回心转意了。这样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媳妇跑到这大山来,稀里糊涂的做了阿楚的媳妇。我们还一直担心这小媳妇受不了大山生活的清苦,一直要逃出去。现在看来,阿楚以后可以好好和小媳妇生娃娃传宗接代了。”
大家听完笑得更加开心,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恶意和取笑的意思。想来这里的村民虽然生活清苦,但都非常善良。
容晓又暗暗一惊,敢情她在这个梦里之前还是对南宫楚充满抗拒的啊,怪说不得南宫楚对她看上去一直都有些患得患失的。
在热心的大王村村民们帮着她把南宫楚和他打死的那头熊瞎子抬回家时,容晓通过与边上村民谈话时的旁敲侧击,才晓得这个村子叫大王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姓王。但南宫楚是个孤儿,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是被村里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光棍从外面抱回来的,抱回来时他还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被裹在一块质量好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黄布里,那黄布里还写着一个字。
老光棍请村里最有学问的先生看了下,先生说那个字念“楚”,从此以后,南宫楚便被他的养父和大王村的人统一称为“阿楚”。南宫楚才长到十岁左右,那老光棍就因病去世了。南宫楚就彻底成为了孤儿,幸好大王村的村民善良,虽然自家经常食不果腹,但都能尽自己所能时时不停的接济他,才使他平安长大到了现在。
容晓听完才知道自己和南宫楚一样,都是来历不明地就来到了这个村子。
由于赶着回去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所以村民们把南宫楚送回家,大夫给南宫楚包扎完伤口,再交代完容晓一阵,就各自回家去了。
南宫楚躺在床上,半边胳膊都用纱布吊着。容晓走到他跟前叹道,“下次不要那么鲁莽了。那些野兽都那么凶悍,别你没抓住它们,它们就一口把你吞进了肚子里。”
南宫楚笑了笑,“娘子别担心,今日是那熊瞎子太过凶猛,平日为夫对付一般的野兽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这般自信的笑着,才真的像她所熟悉的南宫楚该有的样子。
南宫楚吸吸鼻子,“怎地有一股焦味?”
容晓才想到厨房里还蒸着她的月饼。她赶紧跑到厨房去,看到那死了的熊瞎子正僵硬得躺在院子里。这样庞大的一只,几乎占了半个院子的地方。南宫楚没有功夫,靠着赤手空拳就能将它打死,也委实厉害。
迈过熊瞎子进了厨房,容晓打开蒸笼,所幸她为了怕月饼蒸糊,用的都是小火。她后来去找南宫楚,这火没人看管,也就慢慢熄了,所以那些月饼也只是烤糊了一点,整体上都还能吃。
容晓将月饼端出来用盘子端好。南宫楚受了伤,今夜她和他的中秋之餐当然只能靠她来操持。
但厨房里除了一些野菜地瓜,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容晓想了想,还是举了菜刀走到了院子里。
不是她残害野生动物,而是在这落后的古代社会,她和这些未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关系只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容晓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在这个梦里,那削铁如泥的落雪也好好的放在了她的身上。得多亏了落雪,她才能麻利得对着一只皮糙肉厚的熊瞎子开膛破肚,还能狠心将它的一对熊掌给割了下来。
大致处理完之后,容晓将完整的熊皮剥下来好好的保存着,熊肉大多数都被切成长条放在院中风干,还有一些她特意留下来的新鲜熊肉则被她用着和野菜一起炖了一锅,还有南宫楚垂涎的熊掌,就按照他说的,一只清蒸,一只红烧。
最后等她忙完,将这些都端上饭桌时,那桌上已经有了一盘清蒸熊掌,一盘红烧熊掌,一盘野菜炖熊肉,几个烤得外焦里嫩的地瓜,还有一叠外表有些焦但口感仍然非常好的月饼。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和她以前做的满汉全席,但对于位于山村的他们两个来说,这一中秋餐已经是皇帝级别的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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