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完婚!”
他恨的牙痒,停顿片刻,问:“要是死了?”
“回去与我儿团圆!”
完全没他什么事,他切齿地问:“若你这辈子找不见他?”
“下辈子再找!”
康熙差点没站起来,强捺着坐端正了,说:“何需费这周折?”
洛英没接话,满脑子想,即划清界线,再也没有让他帮忙找闞闻的理由。
真是犟犊子!求求他难道有这么难?看着她手支膝盖托着下颚坐在脚跟前,要是旁人,他早就一脚踹下去了。
“朕要与你做桩交易!”
第75章 交易
投石入河,应有水花溅起,此话一出,设定的效果是得到她讶异的表情,起码问一声:“什么交易。”
但她不闻不问,像个木头人一样地呆坐着不动,大概正在想象布衣烂衫寻夫至天涯。
“回话!”皇帝下一道命令。
她有了点反应,托下巴改成扶额。
藐视君上,真当他拿她没办法吗?康熙拍一下方枕,准备采取点措施,她长长叹了一声。
“问你话呢!”他说,把声调拔高几度,一般而言,这种语气,不论男女,都跪了一地。
她不接话茬,连连叹气,从侧后方看过去,秀眉拧的跟绳似的。
吓傻了吗?可是他什么都没还说,什么都还没做呢!他双手撑膝,浓眉蹙下来,内心火急火燎,这辈子从没为了等句回话等那么久,还好下雪行路艰难,要是艳阳高照康庄大道,到了保定都未见得她吭一声。
实在不行,管她三七二十一,把人强行摁在地上,她是许久没尝过那滋味了,神魂颠倒一次,女人终究是女人,也就归顺了。
“我算是困住了!”紧要关头,她发话了。
“什么?”
“唉…..!”她一声哀嚎,听上去灰心丧气,说:“害的他生死不明,自己来得去不得,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牛头不对马嘴,他攒眉,似有薄怒:“问你话怎么不回?”
“回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易可做?”敢情是听到了,只是没心思理他。
“症结不就在闞闻身上吗?有了他的下落,你来去自如,造的那点子孽也不算什么了!是不是?”
她回头看他一眼,一个皇帝,不仅废话连篇,还尽挖苦人。
“你自己找,一辈子,两辈子都未必找得到。朕找,用不了这么久!”
“您能,您的耳目遍天下。”她没好气地说:“可是咱是平头百姓,与您不沾亲不带故,怎敢劳烦尊驾呢?”
“你这个人脑子怎么这么死板!”皇帝训斥道:“须知凡事皆可通融,咱们之间没有旧情,朕不便为你提供无偿服务,但是既已开始搜寻….”
他故意在这地方停住了,这时,她总算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
他换了种口吻,揶揄刻薄的话演绎的语重心长一样:“不瞒你说,在上车之前收到奏报,这些天来,京城各地的停尸房,化坟场,以及犄角旮旯,都没有发现类似他那样的流尸。恭喜你,十之七八,到目前为止,你还不用守寡。”
起码还活着。听到这消息,洛英顿觉肩上千金重担卸载不少,连他话里的讥诮都没听出来,侧过身来,殷切看他,说:“那这人到底…”
“这事急不来。”他说:“一个人失了踪,若鸟归森林,鱼入大海,失去只需一瞬,寻回来可要大费周章。象他这样的案子,这些天来都没有下落,九成已不在京津两地,若放诸于九州四海,我朝的成例,速则三到四年,十年以上还家的,也是极多的。”
说者是信口,听者却很认真,一边听一边点头,她在现代也看到过报道,被诱骗拐带的人十多年找回来时人事全非。但是闞闻是那么机灵的一个人…
“我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就不见了?他在这儿谁都不认识?”
“这么多天,也没有收到绑票,绑架是可以排除了。也许他周游天下?或者刻意躲避什么?或者走迷了心!”实在编不下去了,道:“你现在琢磨是瞎操心,只有找到人才能知道。”
这都六天了,按他说的,接下去就是三年或者十年,她愁锁眉头,道:“三到十年虽不是一辈子,也够久的了!”
“那是寻常途径,朕找,大概只用半年。天下虽大,莫非王土。一道旨令,府州厅县,全部动员,若这样都找不回来,那也就不用存指望了。”
她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他还是愿意帮她寻找的,原来交易是这么形成地….
他何等聪明的人,察言观色之间,眉峰一跃,问:“你明白了吗?”
她耳垂一下子红起来,方才是忧愁,这下五味杂陈,辨不清什么滋味:“小民….”
“收起你那小民,皇上那一套,朕听着慎的慌。”兜兜转转,眼看好事将成,他适时地拉近距离:“特许你以你我相称,省的别扭。”
你我相称就不别扭了吗?谈这种交易怎么相称都别扭。的确不是个好人,今天一大早做张做致,真意在这儿!可她偏有那么大一件事情仰仗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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