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无理取闹!”
“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直到你还我东西!”
奋力振袖,真把她甩开了,他加快步伐,她在他身后小跑起来。
胤祥兴致盎然地看,四哥若真要甩开那女人,大可唤一声,就有人来把她架走。
亦步亦趋地行了十几步,胤稹站定了回过身来,洛英没收住,撞到他身上。
她的额头触到了他的鼻子,凉凉地,硬硬地,彼此都吃一惊。
这下挂不住脸了,胤禛低呼:“来人!”
“四哥,别跟个女人较劲!”胤祥及时地打起圆场。
胤稹背转身,胤祥走到洛英跟前,先做了个鬼脸:“有你的,敢跟我四哥闹!”
她倒不害臊,一半的脸上写着义愤填膺,另一半的脸上是小心警惕。
“别怕,十三爷这辈子不打女人!实在看不过去,就卖窑子里去!”
“你人高马大地,窑子里可能不收!” 胤祥对她上下一番打量。快一米七的个子,塞进十五岁知画的侍女服,上身裹的像粽子,裙子离地一大截。
“怎么,你去过窑子?” 可怜的孩子,才多大,对窑子念念不忘。
“吆,我怎么感觉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胤祥乐意与她一来一回地互掐。可是胤稹不耐烦了,回头放出一个眼风,他收起嬉笑,道:“我们现在要去市集,你不方便跟着,先回去,你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
好不容易候到正主,绝不能撒手。她咬紧牙关不放松:“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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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坊街熙熙攘攘,长随打扮的洛英身形窈窕,瓜皮小帽下一张素脸吹弹得破,路人无不侧目。
胤祥咕哝道:“太显眼了,真不该带你出来!”
“什么?” 市井嘈杂,听不真切,她转头去问胤祥,却撞到胤禛凝神看她的眼神。
一双凤眼,惯于冰封,何时也解了冻,漾出别样的光彩,洛英以为自己恍惚,看走了眼,再瞥一眼,不由心慌几许。
“我是说你适合做男人多过做女人!你看短衫长裤穿着多合适!” 胤祥说。
“可不,舒服多了!” 洛英晃晃袖子,眼睛掠过鳞次节比的店铺,再不敢往胤禛的方向去看。
街边一家绸缎庄,各种裙褂成衣一应俱全,她停下脚步浏览,这几天穿着知画的衣服特别难受,不如置办一身,胤禛既扣留她,就得为她的衣食住行埋单付钱。
毕竟年轻,平日又不自由,难得领略钱塘的繁华,胤祥问过胤禛的意思,对她说:“你先挑着,我们去那边看看!”
她没在意,点头让他们走,绸缎庄老板伙计正围着她,拿出衣服让她比划。
选了一件蓝底白色小梅花的对襟褂子,底下一件曳地百褶黑裙。
“就这个吧!”
“得勒!”老板麻利的包装,趁隙偷眼看她,脸上有奇怪的笑容。
她想起自己穿着男装,解释道:“这是买给我家女人的。”
老板伙计都笑,道:“领会得!领会得!”
大概看出来是个女的,也无所谓,她耸耸肩。胤稹胤祥还没回来,她又去观赏五颜六色的绸缎,话说纺织技术那时就很发达,这些绸料比现代看着还精致。
身后好像站了个人,大概胤禛胤祥回来了。
“付钱的人回来了,老板,结账!” 她回身,看到了一张皮松肉垮的捶子脸。
见了她的容貌,捶子脸更为惊艳,垂涎地笑一声,道:“多少钱,本少爷来付!” 说罢,把只胖手放在她肩上。
她有触碰洁癖,除非自愿,生人勿近,忙拂开那只胖手,道:“什么人?不用你付钱。 ”
“娘子不让吗?” 捶子脸淫/笑着凑到她耳边说话,舌头上像掺着蜜糖一般,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往旁边躲,那人盯着她不放。刚遇到强盗,这会儿碰到流氓,这流氓还不如那强盗,强盗怎么还不来,急的她大叫,四处找救兵:“老板!你怎么不管啊?”
可是老板自身难保,锤子脸看来也是显贵,带了一帮子随从,那些人把老板和伙计赶到墙边,命他们对墙而站,不得回头。老板哭丧着脸,连声请求:“高爷,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别在这小店惹事,小人店小,经不起折腾!”
高爷围堵洛英还来不及,那听得进老板的话,眼见得把上串下跳的美人堵进了绸架与柜台间的死角,不由忘形地上了手,在她滑腻的下巴上捏一把,狞笑着:“本少爷在杭州城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标致的娘子,男装就这样风流,不知…!”
“啊!”她叫着,双手乱舞,只求把这脏手推开,威胁道:“ 你别乱来,我的人就在附近。他们厉害得很,你惹了我,没有好下场的!”
绸缎庄聚了好多人看热闹,胤稹胤祥听得动静,折返回来,拨开人群进店,被高爷的人拦在门口。
胤稹一边给胤祥使眼色,一边高声道:“你别动她!”
胤祥反着人流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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