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一旦连信任都没有了,那也就真的彻底到头了。崔毅看着恒娘,看的越发的痴了,恒娘更美了,气质、神韵,犹如绽放的牡丹,扰人心魄。恒娘放下了车帘子,可崔毅不想就这么放开恒娘下了马,走了过来。秋氏看恒娘的样子,马上说道,
“我去赶走他!”
恒娘没有阻拦秋氏。秋氏气冲冲的就下去了,恒娘最先听到的就是巴掌声,秋氏的骂声不小,不过秋氏把崔毅写的信和周氏写的信都带下去了,直接拿出来给崔毅看。若不是估计崔毅如今也是个官了,不然肯定骂的更难听。
没多久,秋氏也哭着上车了,恒娘让马车继续走,看秋氏也在抹眼泪,恒娘也不忍心,若是秋氏的儿子活着,自己或许可以过的很好,买些良田,养写鸡鸭牛羊,找两家人帮忙干活,做个闲散的地主,那日子该多好?可没有如果啊!
恒娘看秋氏悲伤,肯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儿子,如今她不过是和孩子们分离,就已经痛彻心扉,秋氏的独子可是没有了,那种痛,就是到死都不会停止。恒娘想了想,说道,
“娘,我这辈子,最大的指望就是孩子了,您这两个孙子,不是我说,将来肯定差不了。小三元和锤头,可是拜在孔圣人的后人门下,就算不做官,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这两个孩子自小就知道,您和爹是爷爷、奶奶,就算我和崔毅分了,可他们却不会不管爷爷奶奶。将来他们有出息了,给爷爷奶奶请封,那也是行的。爹娘好好养好身体,等小三元大了些,您和爹就带着奶奶过来吧!我一天忙着挣钱,哪里有功夫照顾他们,交给下人,到底不亲,哪里有真心?”
“好好,我来照顾,我和你爹,带着你奶奶来,家里的田地租出去就是了,也没啥好惦记的。不过是来照顾我的宝贝孙子,将来老了再回去也是一样的。省的在家里听那些人叽叽歪歪。也亏得我当初让你爹把脉的田地和房子、铺子,都放在你名下,如今看来,真是做对了。我那时候就说,没银子了,回老家来,都是你的。都是我孙子的。哼,谁也别想抢。”
此时恒娘真的由衷的生出了孺慕之情,过去的算计利用,倒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因为崔大河夫妇也知道,他们和恒娘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他们也是看好了恒娘的人品能力,这才把大房所以的财产都记在恒娘的名下,如今看来,还真是对了。
一路上,恒娘都尽心的伺候秋氏,不假他手,一来是因为秋氏一天没歇着连日赶路,恒娘心里过意不去,二来也是因为在这个艰难的时候,是秋氏毫无芥蒂的接纳她和她的孩子,这就是给了恒娘一条后路,恒娘自然真心伺候。其他的丫头没怎么见过秋氏,自然不知道秋氏的日常习惯,可是恒娘是知道的,晚上一碗燕窝,或者一碗馄饨,点心也准备着,还在路上买了大鹅和小鸡,做了下酒的小菜,给秋氏准备最好的酒。晚上若是住在旅店,就给秋氏买来药材泡澡,侍候着洗头、按摩,娘俩经常睡一个屋子,说的大多都是孩子的事情。
恒娘跟秋氏抱怨,说锤头虽然很聪明,可不是很喜欢读书,就喜欢动刀动枪的,极为喜欢武艺,长得也高大壮实,比同龄的孩子高出许多。秋氏听了却很是高兴,说这孩子像死去的崔勋。当初恒娘就是有益的要为小儿子铺路,而小儿子长的也确实有五分像死去的崔勋,加上恒娘的运作,这五分就变成了九分。崔家人几乎都把对于崔勋的情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恒娘提前让人去孔府附近去买了个大院子,紧急调了下人过去,把毕师傅和他老婆班氏调过去,他们两个的手艺,是两个儿子吃惯了的,吃着小时候爱吃的东西,又有秋氏一心一意的照顾,不仅对儿子好,对于秋氏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恒娘又让人留下1000两银子,准备了布料和食材,就是让秋氏好好的养一养身体,十年过去了,秋氏也有了些老态。
既然秋氏也同意这样,那就让崔大河和邹氏都过来,不过恒娘担心,崔大河和邹氏可能不同意。但能来住上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等到了曲阜,恒娘安顿好了秋氏,接了儿子,让他们每天走读,又问了功课,送上了一些搜罗来了的书籍,这才离开。这一次见到儿子,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就很是不同,比上次强多了,如今秋氏来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意义是不同的,也是极为重要的。他们所受的教育就是田地君亲师,没有父母双全也就算了,若是连家族都不容,他们会很难适应,好在秋氏的出现,就证明了他们不是没有根据的人。
恒娘刚走,崔毅的人就找上来了,自然是要看儿子,也希望儿子能在恒娘的跟前说得上话。可惜,事实证据确凿,恒娘也都跟他们没有隐瞒的说了,两个孩子,对于父亲如此小心眼,且阴狠失望透了。所以对崔毅,也不过是冷淡的应付罢了。小三元都十岁了,锤头也七岁奔着八岁了,正是性格成型的时候,上次经历的事情,被人劫掠的惶恐,哪里是崔毅三眼两语能摆平的呢?不过,这也不能说两个孩子不想父亲。但和恒娘一样,爱之愈深,恨之越切。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却肯定还有。恒娘没有说很多话,因为她知道,养育他们到这么大的父亲,若不能让他们入心,那这个儿子将来对她这个亲娘也未必多孝顺。那也不是恒娘愿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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