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对这些也略有知晓。在她看来,小侯爷虽然喜欢玩乐,但也从来没有放弃勤学苦练,自然心里也是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建功立业的。
“要么,你同老夫人再说说?”顾音道,“你母亲的意见呢?”
小侯爷脸色有些沉,“母亲从来不在意我要做什么。”
顾音微微惊异,洛夫人跟小侯爷的关系有如此差吗?她突然想起梦中之事,便问道,“你上面,是不是有同胞的哥哥,或者姐姐?”
小侯爷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只是问问,洛夫人只有你一个儿子,定然心里也是关心你的。”顾音暗想,没有听闻先宁远侯有其他妾室和子女,那在小侯爷的梦中所见,又有什么隐情呢?
*
翌日,小侯爷入宫求见皇上,自请去边关任职。
嘉祐帝欣慰道,“阿延,需不负先祖宁远侯的威望。”
小侯爷道,“小臣一定牢记陛下的嘱咐!”又笑言道,“陛下,要么您给我封个先锋做做?”
嘉祐帝看着小侯爷兴奋的笑容,有些恍惚,当年自己向先帝请求在军中任职时,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吧。如果峣儿还活着,现在比周家的小侯爷还大个几岁,他们性子也差不多,可惜......
他叹口气,道,“你祖母和母亲,可知道此事?”
小侯爷顿时支支吾吾,道,“陛下准了,我就去跟祖母和母亲说。”
嘉祐帝不由笑道,“等你祖母和母亲同意了,朕再给你安排个职位。去吧。”
小侯爷只好先告退。
出了大殿,走在宫道上,小侯爷有些焦急,祖母和母亲定然不会同意,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去求太妃,唉,太妃娘娘更加不会允许。
回到侯府,小侯爷期期艾艾跟周老夫人和洛夫人一说。果然,周老夫人拐杖往地上一顿,喝道,“跪下!”
洛夫人不做声,坐在旁边。
周老夫人情绪激动,“你祖父盛年早逝,留下我跟你父亲。好不容易将你父亲抚养长大,给他娶妻生子,才留下你这一点儿骨血。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们宁远侯府三代单传,只剩下你一个,怎么能让你再去战场?”
小侯爷跪在地上,低声道,“父亲从文,不上战场,不也早早去了......”
洛夫人冷冷道,“阿延,闭嘴!”
周老夫人大声道,“总之,边关之事,休要再提。阿武、阿英!”
两个家将道,“在,老夫人!”
“把小侯爷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府门半步!”
小侯爷哀号这,“祖母,祖母,您开开恩吧!娘你快帮我求情啊!”
洛夫人没有看他,阿武和阿英将他半扶半推带走。
周老夫人喘着气,“前些日就不应该放他去比武场!”
洛夫人扶着周老夫人,轻轻捋着背部。“娘,您别生气了,这臭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不用管他。”
周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方道,“阿括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去了......还不是因为我怀着他的时候担惊受怕,生下来那么体弱,只能......”
她望向洛夫人,“阿繁,这些年苦了你,幸好阿延不像他爹,倒是像他祖父。唉,如今年纪大了,也不省心......”
洛夫人轻声抚慰婆婆,等沈姑姑带着周老夫人去房中歇息,自己坐下来,定定地看着厅堂里面丈夫当年绘制的山河图,半响没有言语。
*
顾音见小侯爷多日没见人影,不以为意。
这日,接到小舅舅的信,信里说,他在北地还要停留半年多的时间,如果得空,年底会赶回来看看。又叮嘱顾音每日好好吃饭,不要每日闷在家里,多出去跟燕夫人、容姑娘等走动走动。
顾音放下信纸,笑道,“小舅舅絮絮叨叨,真是慈母之心啊。”
张嬷嬷道,“姑娘又耍嘴皮子了。”
冬儿在一旁做着针线,问道,“舅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心里说了吗?”
顾音道,“说是年底得空的话就回京一趟。”
张嬷嬷又担忧起来,道,“这府里没有个长辈,姑娘的婚事便没人做主了。”
顾音嗔道,“嬷嬷!”
张嬷嬷笑了笑,道,“姑娘别不好意思。自离了顾家,虽然老爷和云夫人不会再乱做主,但姑娘的婚事,也是时候考虑了。”
她劝道,“姑娘如果心里有想法,就告知长辈,如果没有,我们就托舅老爷和燕夫人帮忙相看。”想了想,又道,“不过舅老爷在军中,恐怕各府的事情也不清楚,我看,还是让舅老爷跟燕夫人提一提,帮姑娘留意。”
顾音嘴上先应了,“嬷嬷说的有理。不过,这事还是等小舅舅回来再说吧。”
转念一想,问道,“小舅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呢?”
张嬷嬷回想了下,说道,“我记得你快出生的时候,王爷给舅老爷定了个亲事,可惜那家女儿命薄,未成亲的时候去了。后来舅爷一直在边关,也没再提。之后的事情,我们到了西南,就不清楚了。”
顾音道,“我们来了京城这么久,也没听小舅舅或者旁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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