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雨及时抵住他要欺身而上的身子,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她是担心如今百姓正议论纷纷,在这风头上怀有身孕。
即墨无白笑道:“我可没打算将你怎么样,安心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师雨反倒不自然了,竟感觉像自己上赶着一样,当即侧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即墨无白笑了两声,躺下拥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大约是一路赶来早就累了,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
入夜风大,天气透凉,风沙席卷。守城官兵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个个手里捏着温热的酒袋,时不时小抿一口暖身,却不敢多喝,怕误事。
风沙越来越大,城门被砸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守城官在城头巡视,一个士兵凑过来道:“大人,您不觉得有人在拍门吗?”
守城官捂着嘴回道:“不就是那沙子拍的么?这鬼天气,还是赶紧入冬吧,下了大雪还好一些。”
士兵摇头:“不像啊,好像真的是有人在拍门啊。”
守城官举起火把,探头朝下望去,还真有个人影,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立在门下,在其身后,却是一大片绰绰人影。
“来者何人?”
“我要见城主!有急报!”
“亮出身份!”
下方没了声响,守城官再三细看,忽而感觉不对,正要提醒周围,一支羽箭已经直射来,没入他喉间。
城头瞬间大乱,士兵们纷纷执起武器,雷鼓阵阵激荡在夜空。
墨城有敌入侵了。
第六十三章
师雨半夜忽然醒了,背后靠着温热的胸膛。
即墨无白受扰动了动身子,将她搂得跟紧,眼睛还没睁开,嗓音沙哑地贴在她耳边问:“怎么醒了?”
师雨轻轻支吾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即墨无白睡足后却不安分了,搂着她的手缓缓游移,“待风头过去,天下人都接受了,你我再补办一场婚礼。”他含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师雨正待转头推开他,却正好被他正面抱了个满怀,颇有些自投罗网的意味。即墨无白哪肯放弃这到手的肥肉,温热的唇贴过来,几乎要将她烫化了。
师雨就知他难缠,先前说的话转眼就在这半梦半醒间给丢到脑后了,又好气又好笑,媚笑一声,缠上他身子,身娇肉软,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即墨无白被她箍着难以动弹,总算是彻底醒了,忽然道:“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师雨稍稍一愣,坐起身来:“好像是鼓声。”
先前城主府里几次不太平,即墨无白担心又出什么事,披衣起身,对她道:“你待着,我去看看。”
房门刚拉开,就见夙鸢一手提着灯,另一只手抬着,看样子是正准备敲门。见到即墨无白,她立即垂眼,当做没看到他:“城主,大事不好,西城门来报,有敌军入侵。”
内室一阵响动,师雨只着单衣,光着脚就走了出来:“你说什么?”
夙鸢提着灯的手颤了一下:“西城门受到敌军入侵,官兵受了重创。”
“何方敌军?”
“士兵来报说他们皆作伪装,但料想应该是若羌人。”
师雨立即回身:“更衣,我亲自去看看。”
即墨无白伸手挡住她:“你别去,我替你走一趟。”
夙鸢连连点头:“霍老将军已经率人赶去了,城主不必担心。”
师雨看了看即墨无白:“那好吧,你诸事小心。”
即墨无白应了一声,命夙鸢给他取剑备马,转回内室整装,须臾便妥当,大步出府。
报信的鼓声早已停了,即墨无白打马飞驰,老远便见前方大街上亮光一片,人声喧哗。待上了大街,却因眼前景象吃了一惊。道路两旁民居商铺竟多处着火,百姓们从睡梦中奔逃而出,哭嚎一片,四处火光熊熊。
风沙浓烈,割得人脸颊生疼,火势愈发大涨,许多没着火的地方也被引燃,墨城到处是慌乱救火的人群。
即墨无白终于接近西城门,扑面而来的风里夹杂了刺鼻的血腥味,便暗觉不妙,凝神细看,前方火光闪烁,城外喊杀声高亢,城头守城官兵人影奔走抵挡,下方大门正遭受猛烈撞击,眼看就要被破开。
霍擎手执长剑,立于城头大声指挥。即墨无白翻身下马,匆匆走上城楼,询问道:“霍将军,来的可是若羌?”
霍擎连眼睛都没空落在他身上:“是,粗观至少三十万,若羌此番只怕是举国重兵来袭。”
即墨无白看了看城头与下方挡门的士兵:“墨城城中驻兵十万,此处看来似乎人数不足啊。”
霍擎叹气:“兵马本就分驻四门,现在城中混入了大批奸细,其他三个城门亦有骚扰,城中的火也是他们放的,为救民也分出去不少人马。”
“奸细?”即墨无白诧异。
霍擎将剑重重立在地上,恨声道:“老夫恨不得将乔定夜拖出来再杀一次!都是他之前开放禁令的好事!”
即墨无白探头看了一眼下方情形,攀城士兵前赴后继,投石羽箭源源不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能出城迎战?”
霍擎摇头:“对方重兵压城,志在偷袭,城门一开必然强攻而入,不宜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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