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木棉和木锦是没有这个能力去盛饭了,于是我起了身,拿着那碗起身准备盛一碗米饭,回头的光景,陈棉从外面大步踏了进来。
一双眉头紧皱,他自然的挨着秦川坐下,两手放于膝上,“郡主怎么来了?”
我心想,是盛一碗好,还是盛两碗呢?
正想着,陈棉抬头跟我说道,“帮我也盛一碗饭吧。”
你倒自觉,我给两人都盛好饭放到他们跟前,又坐下自顾自的吃起来,那两人都在那静坐,弄得我吃饭那么小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突兀。
所以不多时便也停下了咀嚼,等着这二位大仙开口。
“郡主怎么寻到这里的,是有什么事吗?”
陈棉侧脸问她,仁平郡主脸色并不好看到哪里去,可是因为出身教养的问题,此刻还很冷静的保持着震惊。
他们两口子不会是想在我这里大吵一架吧,那这样,我应该找个由头退下。
“尿急,你们先聊着,我走了。”我起身,捂着肚子,准备遁走。
谁知秦川冷冰冰的看着我,“你心虚什么?”
我支起身子,真是不知好歹,给你们留面子都不懂,既然这样,那我就乖乖坐了下来,且看这二人要搞什么名堂出来。
“郡主,大梁的使者今日便到京城,父亲跟母亲也在迎接的名单之上,你我二人必定要去的,这个时辰了,你若还不吃饭,那么,我们一会儿回去,准是要迟了的。”
陈棉拿起碗来,吃相很好看,秦川虽然气着,可是对着陈棉,她却有些无力可使。
两人闷不做声的细嚼慢咽,索性我也拿起碗来,今日的桂花莲子羹很好喝,我一连喝了两大碗,觉得应该给他俩留一些,便没再去盛。
两个人吃饭实在太过安静,又吃的极慢,我都已经肚子胀了,两人还在那挨粒米挨粒米的捡着吃。
那剩下的桂花莲子羹,他们也只是盛了在那放着,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我正襟危坐,想等着一会儿伺候他们走了,我再去院子里溜达两圈,回来怎么着也能把这两碗再喝出来。
秦川最后用帕子擦擦嘴,她本就生的好看,一双杏眼美目含情,“夫君,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头一次听到旁人喊陈棉这个称呼,心里不知为何膈应了一下,想必是吃饱了撑的,我起了身,估摸这两人是要准备离开了。
木锦木棉也都恭敬的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一声。
陈棉起身的时候,对着她俩说了句,“木锦今日头上戴的簪子真好看。”
我看到那丫头膝盖抖了抖,腿不知是软了还是怎么了,扑腾一声眼看就要跪在地上,一边的木棉连忙拽住她胳膊,这才缓过劲来,恭敬回道。
“公子说笑,这是姑娘带回来的,我们下人也是觉得好玩,平时都带着,感激姑娘对我们的恩情呢。”
她的嘴倒是灵便,三言两语撇开了关系。
要知道,秦川那脾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悄无声息解决了她们两个的,尤其是,自己的夫君敢当面夸赞别的女子。
命如蝼蚁,我感叹,回过神来,他夫妻二人已经整理完毕,只差迈出门槛去了。
“两位慢走,恕不远送。”我笑嘻嘻的说道,也准备好自己去后院走上几圈。
秦川突然阴阳怪气道,“你今年多大了,宋缺,我舅舅家有个表哥,年纪跟你相仿,相貌堂堂,还未娶妻,若你有这个心思,不如我来为你们做媒,可好?”
“那个,郡主,你说的不会是徐威吧。”
徐威这人长得周正,就是太过较真了些。
秦川两眼一翻,极是不屑,“不是,是另外一位表哥,徐威为人正直,对他心仪的女子每日都能踏破门槛,他那边自然不劳我操心。”
这话说得,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郡主,我心有所属,也就不劳你惦记了,马车来了,要不然你们先去,回头咱们有缘再见。”
陈棉皱着眉头,也没帮腔,秦川挎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出了门去。
桌上的桂花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我却一点胃口都没了。
回京之后,我也没去翰林院待着,皇上也没下达任何旨意,我总不能屁颠屁颠过去,万一他们一不顺心,再把我锁到牢里,到时候没人救我,呜呼哀哉。
今日大梁使者面圣,派出的迎使之人便是秦观秦大将军,以及他的乘龙快婿陈棉,谭怀礼自然气得牙根痒痒,却也无计可施,这种情形,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以前的谭相,那可是风头很盛,这种大事,基本上都有他操持,谁曾想今年皇上动了心思,启用了秦观。
谭怀礼也不傻,这种情形,秦观肯定已经站队,自然而然是跟着陈棉的。
现如今的形势,他只会提前赋予行动,等的越久,陈棉势力愈加巩固,谭怀礼跟他不可相提并论,一个是垂暮之人,一个是鼎盛年华,心态肯定是大不相同。
大梁使者进京的队伍十分庞大,我站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为首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两腿修长,腰身挺直,皮肤略黑,离得太远,也看不清鼻子眼睛,只是远远看去,觉得很是顺眼罢了。
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中间是车辇,车辇外面华贵无比,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坐了个妙人,难不成要以人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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