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抖了抖,他到不客气,跟我做了一张桌子,也要了一碗面,随后便对着我好像要等我先开口一样。
我憋着不说话,娃娃脸忍不住调侃。
“宋缺,你恢复了女儿身还真好看,难怪我们少主心心念念记挂着你,果然,要是被他看见了,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娶回家了。”
他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我瞪了他一眼,决定换张桌子去吃面。
谁料我刚端着碗过去,他也不嫌弃的端了碗跟着我坐在一起,“我说真的呢,我家少主至今未娶,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多少女孩子想嫁给他他却看不在眼里,那些日子虽说你是男子打扮,少主还是一眼看出你是女儿身,你说怪不怪,自从他跟你分开之后,回去竟然大病了一场,后来我听说,他念叨着以后娶妻要找个像你一样的女子。”
简直一派胡言,我大口吃着面,觉得跟他更是无话可说,尤其他们是谭怀礼手下的人。
既然他们是,那么唐门应该也跟谭怀礼有勾结,此番进京,唐一白完全是为了给谭怀礼送帮手来的,亏他还拿我当挡箭牌,一路引了多少杀手去杀我,保全娃娃脸和瘦削脸。
我发现我这一生还有个特点,很容易被人当雷扔出去顶包,没办法,长了一副天然无公害的脸,操着时刻被背叛的心,人活着,哪有那么容易。
“唐一白不会来京城了吧。”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似乎京城涌进来许多各色各异的人物,不细想不会发现,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一切不是偶然。
大梁使者,陈棉那两朵烂桃花,唐门一族,还有我不知道的,真是热闹,京城似乎要热闹起来了,还是惊天动地那种。
“别急,过些日子我们少主就来找你了,最近唐门有事情要他着手去办,既然咱们有缘在此遇见,我得为他看好了你,省的被人惦记了去。”
有病,主子有病,下面的人也没个正常的。
唐一白对我什么心思,连柳素都是知道的。
那人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做事却是心狠手辣,关键时刻才不会管你是谁,总之挡了他的路,必然都要除去。
晚上的时候,我没回宅子,先去了诸葛卧龙那里跟他说了今天的偶遇,凭他的脑子,肯定比我想的明白。
至于芙蓉书寓幕后的大掌柜的,诸葛卧龙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刚要盘腿坐在食案前嗑瓜子,诸葛卧龙一脸嫌弃的说道,“既然穿了女装,就有点女子的样子,别动不动盘腿,露齿了。”
我惊讶,“吃东西不露牙齿,难不成要憋死。”
“憋死总比丑死好。”硬巴巴一句话,我竟然顶不了嘴,愤愤的把手里的瓜子壳一扔,我从塌上下来,穿上鞋子端坐在桌前,腰都不敢弯一下,唯恐被他嘲笑了去。
“李花花家世清白,来京城估计是因为婚事的原因,跟李员外闹了别扭,至于这个思思姑娘,恐怕来者不善。
且不说她身世不清白,就说她之前曾经嫁给了长陵城县令做小妾,这又是为了何事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做生意,难不成是跟长陵城县令闹翻了,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反正,这种女子,我是万分不敢让陈棉靠近的。”
情到浓处,你说不靠近就能不靠近啊。
我在心里反驳了一句,却被他看穿了一般,眉毛皱起回我。
“你别忘了,思思姑娘在自己还是花魁的时候,就嫁给了长陵城县令做妾,这件事情十分重要,你就不要添乱,最主要的是保持中立,无论有谁请你帮忙,你一定不能插手。
记住,是任何事。”
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思思姑娘不清白,陈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娶了两个夫人了,思思姑娘才嫁过一个人,这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如果思思姑娘对他是真的有心,你这样横加阻挠,只会让他更生叛逆之心。”
在他们眼里,陈棉千般种好,只有他们给选的妻子,才是陈棉应该要娶的人。
后来,诸葛卧龙让我不要再插手此事,他会派人去暗中调查芙蓉书寓,当然也对我的通风报信表示十分满意,让我继续保持这种态势,不能骄傲自满。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鸟不语花还香的时候了。
每次进屋前我总会提前看看房里是不是有旁人,这都是拜陈棉所赐,弄得我疑神疑鬼,唯恐被他吓到。
这次也不例外,当我悄悄贴在窗户上戳了个口子出来,眼睛刚对上去,便看到屋里坐了一男一女。
心里猛地一惊,不会吧,难道陈棉和仁平郡主赖在我房里不走了?
连忙又凑上脸去,想要看清楚那俩人的模样,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兀的回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好落到我满是惊愕的眼神里。
我半蹲在那里,已经全然忘记了说话。
那人也是,一双红目此刻正滚滚而落那凄清的泪珠,再无往日半点书香之气。
我立刻扑开那门,跌跌撞撞的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声啜泣起来。
“真好,宋婉,你还活着。”
宋婉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更是晦涩的吓人,她的手略微有些茧子,常年执笔的缘故,她把我脸上的毛发理到耳后,轻声恢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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