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帝之前的很多贡品,都是出自她手,可惜,这些年没人再找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天子的眼光变了,看不上我的手艺,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了。”老媪想得开,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只当玩笑,看起来并未到心里去。
☆、第一百零六章
老媪答应我们两天拿衣裳, 因为苏贤汝要上工,所以先急着他做,晚上温媪给我俩一条薄被, 这个时节,其实不需要盖被子的,只是怕夜里起风,温媪心细,这么多年独居惯了, 家里来人竟然睡不着。
拉着我不让我回屋里, 听那屋砰砰的声音,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苏贤汝在故意跟我发暗号,都什么时间了,该睡觉了。
在我打了有一百个哈欠的时候,温媪终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原以为你对你夫君好, 所以没提醒你,我们翡翠坞, 多的是女子,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貌美, 便对你的夫君这般态度, 若是明日里他去布庄上工, 被别的人家看上了,翡翠坞本就女子偏多,虽说比不上你俊俏, 可是性情温柔如水,对自己的夫君哪个不是千依百顺,唯命是从的。
虽然你现在貌美,可难免有厌倦的时候,宋缺,听老妪一句话,对你那夫君,要更好一些才对,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哪里还容得下旁人,这样的好男子,去哪里找得到。”
“是吗?”我很惊奇,捂着自己的脸蛋美个不停。
“对啊,翡翠坞每年待嫁闺中的女子数不胜数,不是因为品性不佳,而是翡翠坞男子实在太少了,那掌柜的为什么这么轻易便留下了苏贤汝,还不是因为他是男的,更重要的是,他长得也好看,要是他去了,那布庄的生意还不得日日火爆,人满为患吗?”
“不是,不是这个,我叫您奶奶吧,叫别的很别扭,奶奶,我是说,我真的貌美如花吗,你不是骗我?”
听我这么说,温媪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说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将我单独留下,无语的回房了。
其实我只是想听一下别人夸我,毕竟从小到大风流倜傥的词汇没大沾边,可是毕竟还是女子,听到温媪说自己美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高兴,那兴奋的心情就像晨起的鸟,扑棱棱飞的精力旺盛。
“阿缺,该睡觉了。”
回头,苏贤汝一脸幽怨的倚在门框上,两手抠着衣服下摆,那双眼睛欲说还休,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怜惜,我心一软,腿也跟着无力起来。
“来了,相公!”
一声娇呼,我朝苏贤汝满面春风的奔了过去,这一夜,又是不得安生,自从尝到了甜头,他像是个孩子一般,直把人折腾的散了架,自己还不满足,每次看到他意犹未尽的眼神,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尽到一个身为女子的职责,还是我十几年男装打扮惯了,对男女之事不由得淡了些。
每每思己至此,又觉得跟他在一起后,难免有些妄自菲薄,遇到事情总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去想究竟他有没有错,怪就怪在,我太喜欢他这张脸了。
难怪有人为了美人一掷千金,还有人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日子,每晚睡前,他都会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盖着那条柔软的薄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于胸前,那被子拉低,让人想看又看不真切,不看又觉得心里懊恼,所以,总是不由自主被他蛊惑,认命了。
要是早知道苏贤汝是这么一个人,当初在宋家,我就该早早尝试一番,何苦等到现在,中间经历那许多苦难。
温媪带我去老媪家里拿衣裳,苏贤汝的之前已经拿过一次,这一次只拿我自己的,他们两家本就挨着近,出了门只跨过一座小桥便到了,老媪正在外面洗衣裳,一条棒槌在那打着跟唱歌似的,流水潺潺,很是清凉。
温媪喊了他一声,老媪好像姓李,跟温媪一样,也是孀居多年,翡翠坞这里怪的很,似乎男的极少,出来溜达满眼都是女子,或年少,或年幼,总之,男的真的是太少了。
李媪有些耳背,等我们走到跟前才有所察觉,她转过身子,把手放在一旁的干净布子上擦了擦,又抿抿耳畔的头发,“你们来了,衣裳早就做好了,忘记跟你们说一声,没耽误穿吧。”
“没有,谢谢您了。”
我想扶她一把,却发现她走路很是优雅,似乎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触碰,衣裳边角做的很是细致,在李媪那里试穿了一下,合身,多一份嫌肥,少一分则瘦,款式别致,刚要换下来,温媪拉住我的手,温言细语说道。
“宋缺,你就别脱了,女子就要有女子该有的样子,你以前的那些衣服,多半不用穿了,哪里能穿的出去,你相公心善,只是你也该多捯饬一下自己了。”
李媪也跟着附和,“对,我瞧着你相公那个人,极好的。”
闻言我笑道,“李媪,你怎知我相公好,他就来过你这里一次,也没说几句话。”
李媪坐下,把剩余的边角料扔到一旁的床榻上,捶捶自己的膝盖,想是洗衣服时间久了,不太舒坦。
“你相公那个人,看着面善,说话慢条斯理,十分周到,有些人,不需要多相处,只一眼就知道好赖,小娘子,你这一辈子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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